南京今天雾蒙蒙的,阳光只有早上露了面,清亮亮地淋下来。可惜我没亲眼见到,那时我还在做梦。是我勤劳的去考计算机的室友回来时提到的。
上周我们早就约好了,等她考完试后去鸡鸣寺走一遭。我们看樱花去!
早上我睁开眼睛,不是被工厂的铃声惊醒,不是被催促声惊醒,也不是被我的什么内心的力量和愿望唤醒,我也不知道,我醒来面对的是不是一个比入睡时更为高尚的一天。叮的一声将正沉迷在案发现场中的我拽回来,提醒我,因为昨晚睡觉没有关网的愚蠢行为,本月流量已为0兆。把横沟正史的大作放回床头篮,我懒洋洋地下床洗漱。我还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什么血案等着我去破。
走在路上,春雨欲来的感觉。地上带着点儿微薄水汽,很舒服。风很温和,算是放下了剪刀的脾气。梧桐树还是那么沉稳,枝头叶子都生的形状饱满,颜色浓郁。什么时候凤凰来栖上一栖呢?
营业厅的小姐姐正在和朋友聊天,说着一口不知是哪里的南方话,软润流畅而又干净脆俐,听得一个北方人觉得好有趣。“你如果要改套餐的话,那19元2G的套餐就取消了。”她说。我疑惑,所以呢?“你可以改成42元4G套餐,但是多一些钱。”她指了指桌上贴的一张打印表格。好吧,我思考。指了一下上面的表格,改成这个21元3G的吧。
说是游鸡鸣,但是现在还没出发呢。不急,周末,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地铁站里,考计算机的室友还在叹息。唉,第一次面对着office欲哭无泪。我们笑劝她,看开点,看开点。反正我们都没报名。
刚踏出地铁站,四个外地人面面相觑,然后默默收起了开了导航的手机。不用导航,只要跟着人流走就可以了。不用跟着人流,只要沿着有卖花环和小黄鸡夹子的小贩的街道走就可以了。甚至不用跟着小贩,乞丐也零零星星地标出了条通往古鸡鸣的路线。
真热闹啊。
买了票,取了香。然后,一节一节台阶地爬。来的太早,竟看不见什么预想中的,那云霭一般盛大的花。心里有花的时候,再看这寺,无论多热闹,都觉得寡淡了。我扶在一条栏杆上向下看,刚好能看到一片生了蓬蓬野草的屋顶。那草长得细细弱弱,又不甘心似地往长里抽条,本是其他草木憋着一股劲攒成水灵灵的墨绿壮实实的枝干的季节,它反而泄出点点蛛丝一样的柔黄。这么让人怜惜的姿态,真的是野草么?还是僧人故意栽在那里,以生野趣的呢?
对佛学所知甚少,也不知道那插满了香的事物叫什么,在一个叫什么的地方,只是人到了这里骤然多了。香早已被我塞给了室友,她们也以一种懒得想是信有信无的态度,带着新鲜劲点了。我早就来过两次了,第一次是刚高考完来南京自主招生的时岁。那时节自然没樱花,也没有那种期待。只记得妈妈上香时,神情严肃。妈妈不是信徒。
一晃就是现在,我带着貌似清晰实则断片的记忆冒充一个靠谱的导游,和三个和我一样在南京只有一个几平米落脚点的人兜兜转转地找着出口。后来的事实证明,比起古城墙的出口,鸡鸣寺的出口显然更好找。
鸡鸣寺的出口与古城墙相连,游兴未尽的人多会选择再买张票继续走走。不得不说,这样的搭配实在很妙。但另一方面,南京城既有千年沉蕴的历史,又寄着江南独有的精致。不大的城容纳下那么多的古迹,位置紧靠也不足为奇了。
苟延残喘地在未成年人的队伍里晃荡,卖票的阿姨看了我的身份证直皱眉头,但还是放行了。上了墙头室友还冲我一哂,哎呦,老脸一红。
算上这次,城墙也算是三登了。哪里有炮,哪里有个小小的博物馆,哪里立着个大大的五环,我都清楚。每次来都恰是个雾气氤氲的天气,但心情倒没有两次一样的。我拍照技术差,人也不上相,索性只看着她们拍稀奇古怪的照片,然后四个人笑闹着走。走着走着,倒是看见了偏僻的寺后深处,一棵瘦瘦的树缀满了深红的小苞,还有半树淡淡的五瓣花,香气袅袅,花粉的味道。
吃过饭已经两点,开始飘小雨了。在路边买了支山楂糕,走到寝室时,已经都吃光了。
回到学校时,发现桃花和二月兰已开了不少。
人生十八-闲游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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