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静悄悄的。月光皎白。照得大地一片明朗。
荒郊外,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疾步行走。他的额头汗流欲滴,可是他丝毫不在意。月光扑在他的脸颊上,这个男人非常英俊。不消片刻,最终他在一间破旧的木屋前停了下来。
木屋的门半掩着,他几乎不费力气就推了进去。屋内到处弥散着浓浓烟味,微弱的红光在黑暗中忽闪忽灭。
“你回来了。”椅子上的老人用他嘶哑的声音说道。
“嗯”中年男人淡淡地回答。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漆黑的屋内顿时亮堂起来。中年男人接着开始收拾行李。并且用急促的口吻说道:“快准备一下,等会我们离开这里。”老人随即一起收拾。他从未见过他的儿子如此地慌张,直觉告诉他,似乎有祸事将要降临到他们的身上。这个中年男人便是他的儿子杰克。
这些年来,虽然他们四处漂泊,居无定 所,但是二人相依为命,倒也乐得轻松自在。只是他总觉得他们父子之间隐隐有一道跨不去的沟壑,很深很深。杰克似乎是在从事一项很神秘的工作。 每次回来都显得心事重重。他几乎不用多想就已经猜出儿子的职业。但他从不会主动问起。
谁的心里没有一点秘密呢?老人想到了自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们很快便收拾好了行囊,离开了木屋。
屋外,仍是静悄悄的。月光似乎比刚才更亮丽了些。杰克抬头看了看这轮明月,晶莹剔透。以前他竟从未发现过原来月亮是如此的美丽。
他们一路奔跑。就在他们经过一道岔路口的时候,杰克忽然停了下来,略思索了一下,便说道:“我们分开走,西城胡同见。”说着朝着其中的一个方向继续前行。老杰克望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随后迅速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西城胡同,那里有他们的祖屋,也是杰克从小生活的地方。虽然荒废了多年,但是现在对于他来说,也是唯一还算得上安全的落脚之处。自己惹上麻烦,也决不能连累老父亲,杰克的心里默默在想。但是假如重新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小女孩才三岁。他实在狠不下心来。因为他的出现已经使她成了孤儿,他一直心存愧疚。而组织上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从他作出这个决定开始,就已经注定以后的逃亡生涯。这些年来他已经厌倦了这种日子。一个杀人的组织居然也叫作“救世主”,“该死的,一个不知所谓的组织。”杰克的心里暗自骂道。 忽然,背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哼,你以为你还能走得掉吗?”杰克猛然转身,只见一个黑压压的枪口正对着他。
“你是金杀手?”杰克试探地问道。
“不是。对付你何须出动老金。我是阿木。怎么样,火杀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吧。”对方满脸不屑地盯着杰克。
杰克熟知组织上的规矩,回去也不过是枉送性命罢了。一念至此,他突然一个翻身跃起,掏出藏在袖里的手枪,子弹接连朝对方射了过去。而对方显然早有防备,从他翻身的那一刻,便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杰克的身旁穿过,其中的一颗打在了杰克的左肩上。双方交战了数个回合,杀手阿木最终倒在了地上,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杰克从身上撕下一小块碎布,包扎好正在汨汨流血的伤口。加快脚步奔向了西城胡同。
所谓的“救世主”,其实算上组织的首脑,不过才五个人。代号分别是金木水火土。水便是这个组织的首脑。五行相生,在救世主的眼里,世间万物皆是五行所成,而五行之中,尤以水最为贵。道家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然而在“救世主”里,最可怕的却不是水,而是最神秘的老金,老金做事干净利落,枪法如神,杀人从不留下任何痕迹。据说有一次负责追捕他的整个重案组人员都被他一一射杀。从此被警方列为头号通缉犯,却也对他束手无策,这个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销声匿迹。这次逃亡,组织上很有可能派出最厉害的杀手老金。想起自己的老父亲,杰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不知道他到了西城胡同没有。
想到这,杰克又加快了脚步。很快地他便到了西城胡同。远远地他就看到了老父亲在翘首以待。悬着的一颗 心终于落了下来。然而当他越来越靠近时,他发现父亲的身体似乎在颤抖,脸色也变了。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多了一个人。他实在是太大意了。以往养成的警觉性和敏感,一下子荡然无存。警察?同行?还是普通人?杰克的大脑在快速地思索。他慢慢地停下了脚步,用警惕的眼神望向那个人。那个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同样地看着他。
“你是谁?”杰克最先开了口。
“你能来到这里,证明倒下去的肯定是阿木。”对方冷笑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拿你和老金作为努力的目标,在组织里,我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我立志成为第一号杀手,就必须打败你们。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就是土杀手。”
杰克望着面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远比木杀手更难对付。他甚至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比老金更可怕。
他们几乎是同时向对方开枪。倒下去的却是阿土。子弹被挡了回去,落在一旁。阿土惊恐的眼神望向杰克的身后。杰克惊奇地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一手持枪的父亲。往日的那个走路做事都“慢腾腾”的老人,此刻两眼炯炯有神,精神饱满。杰克一刹那有一种错觉,眼前的老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熟悉的老父亲。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土,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因为….”说着,阿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警笛声,杰克和父亲还未来得及逃离。警方很快地便包围了西城胡同。为首的正是名噪一时的神探左伦。杰克自知此种情形下根本无法脱身。自己俯首认罪,或许可以换得父亲周全。所以他决定自首。左伦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杰克,脸上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低声在杰克的耳边说道:“我早说过,背叛组织的人都死路一条。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就是老金。”
杰克闻听此言,着实大吃一惊。刚想转身,一颗子弹便从他的胸膛穿过。毫无疑问,子弹是从左伦的枪里发出。杰克拼尽全力,极力还击。他几乎是挣扎地跑到了父亲身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他就是救世主的老大,水。”说完手指指向了前方不远处的左伦。虽然,从做杀手的那天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是就这样丧命,他实在是不甘心。
最终,杰克和父亲二人与警方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杰克为了掩护父亲逃脱,也死在了警方的乱枪之下。拂晓时分,黎明才刚刚开始。一切终归于静默。左伦想起老金逃走时那股仇恨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颤。(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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