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心小许

作者: 春晓人不至 | 来源:发表于2018-12-17 10:55 被阅读0次

    写下这个标题时,想到的是那句: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余光中先生翻译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大概是最流行的翻译了。读诗在很多时候都带来一种奇特的体验。所谓奇特,是与生活大不同,于我,读诗的体验是几个文字,方寸之间浩瀚无穷。过往的时间向你涌来,而身处于群星之间。
    物理学上有一副很经典的画面,一条蛇咬着自己的尾巴,物质空间尺度在极大上表现与极小尺度极其相同。荒垠的宇宙里群星璀璨,而极小的原子核里,电子盘旋的低语,这种极大和极小完美的重合在一起。好的诗歌读来就有这种体验。
    这样好的体验非一般人所能赐予,大约诗人是所有文学作品里最需要天赋的一类人。依我之见,一个好的诗人要足够敏感,能体会情感中细微的差别,所谓'delicate',是在感觉汉语中没有很清晰的能表达这种微妙的感情,汉语长于抒情,长于意会,多音多义,一个字细细揣摩可以表达出许多感觉,正是长于写诗而不善于白描,须知诗文要的正是这样朦胧,困惑,不清晰的表达,才能引起更多人内心的情感,让人有不同的解读。而相对的,白描则力求准确,就此,也有人说,古代汉语作品中,长篇小说出现的很晚,传奇小说于唐代中期才出现,大约于此有关。在诗文中这样的表述比比皆是,“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很好的表达了这一点。
     这样的诗文对于诗人的敏感要求就更高了,诗人都是世间的婴儿,对变化足够敏感,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如果没有出色的感知,如何能震撼到读者。而这种极微小的感觉和变化,与诗人本身描述的情感结合在一起,往往就能迸发出极大的情感张力去感染读者。
    试着去感受:
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
把无限放在你的手掌上,永恒在一刹那里收藏。

    正是这种极微小中蕴含着永恒,也带来了那样独特的体验。这样的反差是让人将自己放逐于浩瀚,而失却了自己物种的渺小,与宇宙融为一体的体验。由此苏轼的这首《和子由渑池怀旧》成为诗史上的名作: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应似飞鸿踏雪泥,细细读来一瞬间仿佛灵魂在飘,在白茫茫的大地上。
    说诗人应该首先是个世间的婴儿的另一个原因是童真,当我还小的时候,我好像能跟身边的所有物体沟通,可是这项技能随着年龄却消失了,但是诗人却不一样。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道旁的杨柳,零散的飞雪,哪一样不同我一种心情。诗中的意向完全就是为我代言,我与这世界融为一体,无怪乎:诗人是这世界最大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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