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数学老师来了!”
林木睁开眼,视线水雾模糊,他揉揉眼,从抽屉抽出数学书。
窗外的天像那个早晨,灰白的,清冷的。
在校服里套了一件格子衬衫,纯白色的那件洗掉了,晾着没有干,就在这样潮湿的天气里,偏偏烘干机出了毛病,送去市场修了,几天都没有回应。
他活动了一下,没什么弹性的衬衫在抬起时收紧,肩膀僵着动不了,他小范围的转动脖子,骨头‘啪’的震动。
后桌一直发出声响,速干笔在白纸上闪动,那人眯着眼抄作业,写着写着看一眼门外,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林木……”
“怎么了?”
“你坐这边点,挡着我。”
林木动了动。
“再这边点,拜托了。”
林木把数学书架起来,只露出小半截刘海。
“谢了。”
那人头都没抬。
指针转动,小奶锅咕嘟咕嘟,翻涌着细密的泡沫,林木关了火,拿出一只小碗。
很久之前发生过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连到底是真实发生过,还是自己的臆想都分不清,回忆里那个人的脸有些模糊,但清凉的薄荷味道,不论季节总是将那人的轮廓缓缓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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