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是人们最熟悉不过的提味蔬菜,北方一带人俗称“芜荽”状似芹,叶小且嫩,茎纤细,味郁香。“味郁香”,初时见书中如此的介绍,我不为赞同。因为它的味道不似花香的清香,可以令人心旷神怡,而是一种异味,久久不散,令我生厌。
初到城市,几乎每家汤面馆都用香菜提味,我无奈之余,只好每次都多加提醒,“师傅,不要放香菜。”一开始他们总会忘记,以致我每次都皱着眉头将那些香菜拨到一边,但是它们刺激的气味还是会严重影响我的食欲。
有一天,我照常去吃粉面,刚刚端上来,我又闻到了香菜的味道,“都说了不要放香菜了。”我的心情立刻恶劣起来。“没放,知道你的习惯。”师傅笑着说道。我低头一看,我的汤碗里果然是没有香菜,那刺激的味道是从邻桌飘过来的,那些已经在汤碗里烫的熟透的香菜,还是散发着它们生长时的气味,没有任何的改变。我的心情有些颤动,难道它一生之中,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初生原味,哪怕支离破碎,化为汤汁?我,一个从来不吃香菜的人,一个讨厌香菜气味的人,因为它至死不变的本质,而对这棵小小的蔬菜产生深深的敬意。
翻阅书籍,追查香菜的根源。
香菜在我国的历史悠久,早在汉朝时期,它小小的身躯就在我们的中原大地扎下了根。历经世事的沧桑风雨,莫测变迁,中国的朝代更迭频繁,星移斗转之间,已经过了几千年的岁月,此间的英雄枭雄能人异士早已作古,留下的是一段段或真或假的稗官野史,供于后人做评说,枉与他人作笑谈。而香菜,千年之间,容颜依旧,气味依然。逐渐增加的是它的价值,不但在蔬菜界中众所周知,倍受欢迎,在医药的世界中,它的药用也被渐渐的发现,主治风寒感冒,麻疹,痘疹透发不畅,脘腹胀痛,呕恶,头痛,牙痛,脱肛,丹毒,疮肿初起,蛇伤。它的功效甚多,发表透疹,消食开胃,止痛解毒。尽管如此,它还是那样那的容易培植生长,它还是它,细细的主根,通常纺锤形,纤弱的茎直立,带着细条长的棱,撑起娇嫩较短的叶柄,展开扇子形状嫩绿的叶子,散发着它一生的气味,长在天地间。
北宋的周敦颐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故称莲为花中的君子。
而香菜长于平常地,谦谦君子风,不卑不亢,朴实不失华质,生死不失气节,虽无冲天凌云志,但为百姓口福宁碎其身,为平民健康舍弃生命,却是可毁灭而不能夺其质,如此风骨胸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君子,与志同道合者能肝胆相照,生死相依,与同床异梦者是不相为谋,分道扬镳。正如香菜在食客眼里遭到的完全迥异的对待,喜欢它的甚喜之,餐餐必食,无它不欢,不喜欢的是深恶之,觉其臭,无法靠近。黑白分明,一清二楚,没有灰色地带。故吾自为主张,称香菜为菜中君子,生命多样,气节如一,菜中君子风,非香菜莫属,舍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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