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要去秦皇岛度假,说是度假,主要还是帮老姨带带孩子。这次本来计划是月底出发,突然提前到周六,可能是因为石家庄太热造成的吧。听妈妈讲,老姨养在屋里的花这几天都热死了,可见石家庄的热度。
这次去秦皇岛是我和妈妈两个人从唐山坐火车去秦皇岛,老姨带着孩子和表弟弟媳从石家庄出发,最后在秦皇岛汇合。二舅已经提前在秦皇岛找好了房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本来是母亲要去秦皇岛,而我不用去。但我很相去,一方面是因为这么多年只在儿童时期去过一次北戴河后就再也没去过秦皇岛,一直想去看看。另一方面是在于我留在唐山也没什么意思,虽然自己一个人挺自在,但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就短了。毕竟母亲已经是62岁的人了,即使是天天在一起,我们母子两人相伴的时间也不能说还有多少。
虽然这2年,母亲的身体还不错。但到了这个年龄,可以说是风烛残年,可能一场感冒就会撒手人寰。经常能听到母亲接到同学去世的电话,有的同学是上周还见了一面,聊了半天。这周就听到对方子嗣打来的报丧电话。时长能听到母亲感叹,人生无常,40岁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老这个问题,感觉老年生活离自己还太远。也不愿意听别人说起老这个话题。过了60岁,母亲就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很多时候是力不从心。真正的老年生活,其实是从身体上先开始的。
母亲经常自己说起同学,总是说一见面就感觉大吃一惊。过去印象里的风华正茂怎么转眼就成了垂垂老矣?一想起来年轻的时候那些时间,好像就是几年前的事一样。总能听到母亲说某某同学,上学那会是多么的被人羡慕,家世好运气好等等好条件。现在老了老了成了一个让人烦,说话都让头疼的糟老头。大概是那种眼见小鲜肉突变木乃伊的诧异吧。
听到最多的就是,某个同学突然得了重病,妻子早年死于火灾,自己单身一个人拉扯大两个闺女,好不容易都长大成人,剩下自己突然查出来有了癌症。60多的人在电话里和母亲说着自己的遭遇:平时挺注重锻炼身体,每天运动,怎么就癌症了呢?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得了病自己一个人谁也不敢告诉,怕大家瞧不起他,不想收获大家的同情。也没老伴,自己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母亲一直劝着,安慰着,大声的说着:没事,没准是良性呢。
我在另一个房间,听的很清楚。母亲打电话习惯是起高音,隔着木门也能听到母亲在说:不要担心,总要治病。吃饭的时候,我问起是怎么回事,母亲也没瞒我,说起这位老同学的坎坷遭遇,母亲说着说着也就不说了,只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在电话里就哭了呢?我应了一句。
行孝不能等,等到最后可能就成了临终前的陪护。那时候,只有痛苦,没有美好。当父母去世后,也没有多少和父母在一起的美好回忆。那时候,留下的只是后悔和自责。
多陪陪母亲,宁可被人说成妈宝也无所谓。哪怕因为和母亲在一起生活而错过很多姻缘,也无所谓。人不能为了媳妇丢了娘,不能为了满足媳妇不想和父母住的想法就和父母平时没什么接触。我做不到,宁可多陪陪母亲,哪怕因此钱少些,事业差点,婚姻没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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