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似的人,我们有着同样的身高,同样长度的头发,都很注重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我们的性格也很相似,要么破罐子破摔,要么做到极致。
有时我就在想,后来的我们分隔两地,人生轨迹完全不同,是不是就是因为我选择了破罐子破摔,而她选择了做到极致。
其实,我们已经很少有机会见面,一年顶多见个一两次,平时也很少联系,可当我遭遇低谷,想她过来陪我的时候,她买了高铁票,连夜赶了过来。
那时的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发呆,长久的不说话,缄默无言。
她知道我很难过,虽然我的眼睛没有任何流泪的痕迹,但她就是知道,我很难过,那是透到骨子里的难过。
她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日夜陪着我,变了法的跟我聊天。
她是一个爱出去玩的人,不愿意浪费时间躺在床上,而那段时间,我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她硬是拉着我逛了一大圈,又去喝了下午茶,吃了甜品。
回家的路上我对她没有好脸色,也不同她讲话,我想我是生气了,却又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我对她是有愧疚的,我不是故意对她冷眼相待的,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只能任由它发酵。
你啊有一回,她把我安置在投影仪前看电影后,先去厨房给我倒了杯牛奶,然后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给我削苹果。
看着围着我转的她,我的眼眶一点一点地红了,然后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她削好苹果,抬起头来,看到我在哭,拿了张纸巾给我擦眼泪,“怎么哭了?”
我没说话,只是眼泪落的更凶了。
她没辙,只是在一旁一直拿纸巾给我擦眼泪,“我在呢。”
我只是被感动了,我只是想感谢她,但,所有想说的话都如鲠在喉,怎么也张不了口。
后来,我累了,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可能是怕我着凉,想让我回房间睡,推了推我,我是有感知的,但没有睁开眼。
我隐约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会,又安静了下来,听到她轻微地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啊”,然后,轻手地用卸妆棉给我卸妆。
她以前总是带妆入睡,次数多了,皮肤也不太好,黑眼圈也加重了,至此以后,她才开始老实起来,皮肤才渐渐地有所好转,但也因此注重皮肤的保养,每天都要卸妆洁肤敷面膜。
她当时以为我要一觉睡到天亮,所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卸妆,免得皮肤变差。
她是该有多细腻啊,才能想得到这样细小又不起眼的事情啊。
我能感觉到,附在脸上的卸妆棉是热热的,连心里都裹着一层热。
被打动,是一件小菜一碟又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啊我很喜欢“你啊”这两个字,它轻轻地,淡淡地,瞬间心里的某处地方塌陷至柔软。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里面有一些了解,有一些懂得,还有一些宠溺和纵容,一切都掩饰在唇齿之间。
每次别人对我讲这两个字,我会把那人所有优点都放大,生出无限好感,甚至想要把毛茸茸的头藏进他的怀里,撒着娇,让他再说一次。
我走过很长的路,也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她们会夸奖我,说我很厉害,我羡慕你,我钦佩你,甚至我嫉妒你,我怨恨你,当然也有我喜欢你,我爱你。
可我真的很难能听到有人对我说,你过得好辛苦哦,我真的很心疼你。
周国平在《风中的纸屑》中讲,“爱就是心疼,你可以喜欢很多人,但心疼的只有一个。”
“你啊”,那份懂得里,是掺杂着心疼的,所以,才让人觉得难得可贵。
不是日子穷苦,或者无助才值得被心疼,每个人,我是说,每一个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那个时刻才让人觉得心疼,可能只有一瞬间,但对看到的人来说,可以记住一辈子。
我喜欢的字,很直观也很坦诚,但又十分简单,说的时候嘴角带笑,话语间带着些许无奈的纵容。
“你啊……”
我知道你懂得我,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也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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