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东西,豆瓣电台选了个八零后频道随意的那么播着。通常,我这个人如果专注的干什么的时候,旁边的任何背景音其实我都是听不到的。曾经的办公室姐姐说过:“如果我要离开办公室时,告诉你我去哪儿,有事到那找我,都要等你明确的回答了我,才敢走。因为不知道你听到没听到。”因为这个毛病,我错过了好多办公室八卦,那些她们没事儿时在我们办公室讲的谁谁谁的什么什么事情,好多我都一个字也没听到。以至于,后来某个场合,某人说起什么事,另外一个人表示不相信,这个人转头看向我说,谁谁说的时候她也在,不信你问她。然后另一个人看到的就是一脸懵逼的我的脸。这种时候,真的很尴尬,显得你很清高,不参与办公室八卦。但是,天知道!我也是怀揣这一颗好八卦的心的好嘛?!导致,人家后来很多有意思的八卦都不太愿意跟我讲,觉得我对这不感兴趣,直接让我丧失了很多乐趣。
但是,就在我写东西的这个空隙,一首《同桌的你》飘进了我的耳朵。老狼那乍听有些平凡,但是他那种很实的唱法细听又很耐听。他在那唱着“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从前,我有过好多同桌,女同桌都成了好姐妹,至今仍未失联。可是,我的那些男同桌们,都哪儿去了?
我记得,我有个画三八线总是我八他三的小同桌,还有个总揪我头发的同桌,鱼头哥哥。还有个数学很好的同桌。特别好的那种,好到那时我数学渣到几乎每次大小测验都不及格,他却次次都高分。每次发下卷子他都会为自己丢的分忿忿不平,好像那些漏掉的思路,那些不小心粗心犯的错误,都是天大的不可饶恕的愚蠢。然后,他反省完自己还要来再给我检查下我的卷子,再帮我审视一番我的错误。因此,有一次测验,题目偏难,发下卷子我瞟了眼自己的及格了,刚想喜出望外的告诉他,发现他整个人都被一团黑云笼罩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卷子,我凑过去一瞅,他居然没及格!当时我就一把把自己的卷子塞到了课桌抽屉里。等他反思完自己的每一个丢分点后扭头问我这次多少分,我特愤怒的瞪着他说:“你都没及格,问我几分是几个意思啊?!不知道我数学烂啊!”他就也没敢跟我要我的卷子,可能以为我考了个位数。一直到第二天老师讲卷子,我也没敢把自己的卷子拿出来,他特无奈的看了我眼说:“忘带卷子了?”我点头,然后,他把他的卷子拿到桌子中间,我一直怀着一种对不起他的心情上完了那节课。怎么能他都没及格,而我却及格了呢?怎么能?!可是,语文英语就另当别论了,他高过我的时候太少。
其实,我也不是数学一直都那么烂的,大概是高二时开始的。在那之前,还一直是数学老师的宠儿之一。有一个记得很清楚的画面,初中的时候,一个成绩不太好又很顽皮的男生因为考试时坐到了我前面,而高兴的忘乎所以,考试前不停的扭过头来叮嘱我不要太早交卷,让他找机会抄一抄。对,彼时,我不但数学很好,而且思维快的让现在想起来有点吓人,上课时几何题从来不用写下来,脑子来立体成像,想一圈答案就出来了。记忆力也好,上课时间偷偷看完的厚厚一本《五上瓦岗寨》下课后可以给同学们几乎只字不差的讲出来。
那我的数学是怎么一下子惨不忍睹起来的呢?准确的说不只是数学,是整个学习成绩。那时的我开始青春期的叛逆,开始刻意的不去学习来躲开父母的期望或是来引来他们的关注,哗啦一下子就扔下了所有的学习,除了语文英语。然后从第一考场一点点的下滑到记不清第几考场。我也由一个文理兼顾的大脑,变成了一个文科生的大脑,然后再文理分科的时候我还是不顾老师和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理科。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真的是将叛逆演绎到了极限啊!为了让父母伤心,自己痛苦的去学习理科也在所不惜,能考上大学真是个奇迹!没事儿,瞎叛逆什么也不知道!我倒是更愿意接受,很多女孩子都是高中时因为生理发育导致大脑的理性逻辑思维进化减缓而感性思维快速发展这样的理由。自此,大概是由于用进废退,我的智商走上了漫漫无边的下滑道路,到现在连简单的加减乘除可能都要想一想。
这个同桌,是至今为止我唯一还有联系的男同桌了,大概也是唯一能看到这篇文的了。
还有一个同桌,长得特别像迟帅。他家三个男孩儿,他是老三。我记得,那时候刚转学到六中,开始住校,夏天的时候,因为天气干燥,我每天要流好几次鼻血,而且流起来就好久都止不住,我怀疑我得了白血病,不敢去医院检查,也不敢跟父母说。低血压,低血糖,特别容易饿,饿极了就哆嗦。每天下午临放学的那节自习课,我基本都是在看题,饿的手哆嗦写不了字。后来有一天,我同桌在我又饿的有气无力的时候,他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了几颗糖给我,说:“我家没女孩,我妈妈还总买糖,以后我就每天带几块给你吃吧。饿了就自己掏。”说完指了指他靠近我那边的衣服兜。于是,每天快放学我饿了的时候,就很自然的去他兜里掏糖吃。一天,他左边那个女生看到我从他兜里掏出了糖(那时我们每俩周平行大挪移换桌位,除了一张桌子上的,另一边的同桌就是俩周才坐到一起一次。),她就掏他靠近她的那个衣服兜,啥也没有。我给她她还不要,就问我同桌为啥不给她带?憨憨的老好人同桌说:“你又不低血糖。”她就炸了!我们都知道那个女孩喜欢我同桌,每当我们换桌位他俩挨到一起的那俩周她心情都好的不得了。从那天起一直到毕业,那个女孩都没再给过我好脸看。
再后来,因为另一个男同学和他同桌谈恋爱,班主任就把我换过去,我就成了这个男生的同桌。特别不愿意,一想到以后我就没糖吃了,就不开心。哪曾想啊!因为他有一个很爱他的女朋友,他抽屉里总是装满了各种零食。刚换过去的第一天最后一节自习课,当我又开始饿的手抖开始用眼做题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了小饼干,好几颗糖还有巧克力。眼睛立刻就放光了我,可是我还是不敢吃。我看了看离得好远的他女朋友的背影,咽了口口水。他说:“吃啊!”我还是不敢,她女朋友实在是太厉害了,性格特别泼辣,我怕她揍我。我还是不敢,然后他给我打开了饼干,我就没忍住就吃了。从此,就饿胆包天肆无忌惮的吃了起来。终于有一天,他女朋友坐到了我对面,吓死我了。她盯着我笑笑的说:“你眼睛挺好看的。”我一哆嗦,心想:“难道她要打我眼?”,接着她说:“以后,吃的我买俩份,你一份他一份。”我当时就被这女子的大气度给征服了,简直被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样儿羞愧的恨不得把脑袋埋在水泥地底下。她还说:“我宿舍有好多好吃的,你没事儿就过来,我们一起吃。”从此,我就成了她埋伏在他男朋友身边的卧底,开开心心的和她分享起了她的好吃的和他男朋友的一举一动。
很多年后,数学好的同桌向我表白过;给我糖果的同桌在一次我们很多人一起通宵唱K,后半夜我倒在那半睡半醒,他偷偷过来亲了下我额头,但是后来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一直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分了女朋友给他买的零食给我吃的同桌我们高考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络,也不知道他们俩个是不是还在一起。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
那时多受你们照顾的我到现在还是没人能把我的长发盘起,也还没有嫁衣。这些年,也不知道你们都过得好不好。
在这个初冬的夜,曾经的你们,想起来,有些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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