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同学老李这次聚会时说起他的梦,又梦见考试什么都不会,着急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醒来又一次回忆起曾经的青春时代,在现实的奔忙间隙,无数次触动心弦感慨回味的那个年代,充满怀旧色彩,却带着永不褪色的鲜艳。于是,就有了这次相聚的起心动念。
这其间,他和建光先约,因为各自各种事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前些天,建光突然打电话问我渊的电话,说联系不上,可我换了手机丢了通讯录只记得尾号,只能微信留言。渊后来和建光取得联系,于是他们约好这个周五太原榆次阳泉三地的大学同学小聚一下。
周五下午,渊拉着我和柏杨早早出发去太原, 这些年每一次有同学从外地回来,我和柏杨两个女生几乎从未缺席,重要的保障是每次有渊招呼我们,从家门口接上,再送回家门口,我们成为力学89榆次三剑客,他总是不多言,所有对朋友的好都是默默的。
到达的时候老李已经在饭店等候,同在阳泉的老胡因为家中有事而不能成行。老李风度翩翩成熟沉稳,大家握手寒暄,同学之间的情意从不会因为长久不见而疏离,此时距上一次和他相见已经七八年时间了。
建光马不停蹄一路风尘从偏关赶回来,见面先抱怨渊不接他电话,并表扬我立刻接,态度端正,只是忘记渊的电话说明不常联系也不应该,提出批评。渊找出通话记录让他瞧哪有,揭穿事实是他记错了号码,建光才不管这些,他可以在他的好同学好兄弟跟前故意玩笑耍赖,他是我们班高考分数最高而年龄最小的同学,我们都自觉不自觉地把他当可爱的弟弟,即使他现在有地位有成就,我在我们眼里依旧保有本真,初心不变。
老赵来了,只要在太原榆次的相聚,老赵绝不会不到,他那么聪明一个人,又那么实在,总是微笑着,安静而善解人意。小籍几乎是班里最内向的一个人,说话慢慢的,总是包容温暖着别人。他和老李是上下床,他说他们俩任何时候都是心有灵犀的,就是不一样,此时提到那首歌《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不免让人十分地感动。
老丁有必须办的事去了北京,中北大学当教授的峰因为突然y了只好视频相见。我们七个同学,二十分之七,老李带的小兄弟非常有分寸地招呼着我们,八个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平常却温暖的周末。
从那些艰深的课程聊到个性鲜明的老师,从跟着穿铁路服的渊逃票聊到去同学家玩儿的经历,从年事已高的父母聊到该谈婚论嫁的孩子,从高数老师对老李和同桌的英不感冒聊到材料力学聂老师被打瞌睡的滑儿惹火,从几乎都爱下围棋的男生下象棋出色的旭升聊到美丽聪慧的老田,同学间的聚会总是这样随心随意又携着满满的青春。建光说到棋痴老杨的故事,他和别人下输了围棋追着人家一再继续下,对方好不容易脱身拉着箱子一溜烟跑了差点误了火车,就是这份执着,现在老杨成了当地著名的围棋老师,围棋水平在山西省都是排上名号的。
老李说他对力学一点点兴趣也没有,如果能重新选择当个老师他觉得自己能胜任我们也觉得,其实他现在的事业做得很不错。老赵和小籍悄悄聊着他们的话题,我在对面看到他们倾心交谈的一幕无比温馨。建光和柏杨一说话就抬杠和在学校一样,可是他记着柏杨的材料力学流体力学学得都挺好连她自己都忘了。我让柏杨不要吃太多药太过紧张身体,她让我多对自己好一些。
渊除了时不时提醒建光喝酒,就静静地看着很少言语一如既往。
琐琐碎碎絮絮叨叨里,尽是年轻时节的美好和真挚。
夜色中分手的时候,老李说咱们班的同学真的都很亲。头脑智慧内心朴素善良的同学,彼此之间用质朴真诚相处出来的情谊,润物细无声般滋养了我们的人生。
说毕业三十年了,咱们要多相聚。
说无论谁家的孩子成家的时候,一定要都通知到,那就多了很多次相聚的机会。
都说一定。
和已是学院院长的班长连线,说该组织毕业三十年的聚会了。他说记得呢。
我把悄悄拍的几张照片发到力学八九群里,大家都说好,范儿说:头发些许稀少、纹理隐现额头,神态依然如旧、情感无形脉动。小籍说少如春花之烂漫,老如秋叶之静美。
其实共同走过青春的人,即使都有了白发皱纹,在各自眼中都依然是最初最美自然灵动的样子,因为那年那时早已印刻于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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