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儿
春风用锄头撬开土地的密室
悄悄播下用泪水的欢愉浸泡的种子
一排雁儿排阵儿飞过
没有留下羽毛
小鸟儿呢哝软语
杨柳依依
微风轻拂
谁也不想错过唱情歌的季节
土地羞赫地掏出这些年的珍藏
一些破布娃娃,
陈旧的塑料杯和塑料布
鲜活的蚯蚓是唯一的润色
在土地怀中蹦蹦跳跳
像极了孩童时无知的鱼儿
在父亲的膝上开怀
而从不知父亲大人为一日三餐忧愁的目光
土地掏出另一只锈迹斑驳的钉耙
那是那年父亲大人惯用的一柄
可能连同父亲大人一同沉眠于土地
而鱼儿清楚地记得
父亲大人迁坟时龙骨的变形
肩胛骨趾骨的裂变
他们唏嘘是多么沉重的扁担压伤了他
而我记忆中的父亲除了三十那夜在大队借钱时的无助后
剩余全是乐观与幽默的
这个被称火把主任的男人
一生用一根扁担与一柄锄头
与土地亲切交谈
带动一个村向土地要粮
……
春风轻理土地
拎出这些顽冥不化的垃圾
将大土块碾碎
细细地平整
栽上一些嫩绿的时蔬
青椒,甜椒,线椒
洋葵,丝瓜,南瓜
⋯
仿佛换上新的衣裳
⋯
一群麻鸭摇摇摆摆列队回来
鱼儿轻轻念叨
嗨
我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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