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的写下,不是因为我们的久又重逢,而是我们的日日想见。
工作群里,有同事发了一张串绿香蕉的图片,附加几个字,“焦虑”,是啊,焦虑,快成了奋斗在职场中的全民心声。
我随即打出几个字:放放再吃。
只是,没有人再接下文。
估计大家还在焦虑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同事小张从老家来,大家开始周末休息前的闲聊。
“你转发的那片文章,某某都看哭了。”
小张嘴里的某某,是他家孩子的舅妈。
“一个劲的给我说,这不就是她家孩子的那样吗,学业从来没有端正过,比的是手机要苹果,球鞋要耐克,篮球要NBA的……”,“牛奶还要特仑苏的呢……”,另一个同事小王笑着接着说。
因为我转发的那片文章他们都看过了,里面那个孩子吃穿都要牌子,甚至牛奶也觉得特仑苏要比蒙牛高档。
唉,营销产生的力量真的是渐侵人心。
“一双球鞋再怎么便宜也要五六百吧?”我插话问。
“五六百?唉,上千都正常。”同事小张说。
“没让你们买限量版的,没让你们倾家荡产已经算放你们一条生路啦。”小王戏谑道。
“就我们那四线小城市,靠工资吃饭的一家,能负担的起吗?当家长的还没给孩子说说道理,反惹的自己的孩子看不起父母,直显得当家长当的失败。”
“的确是啊,现在当老师的也不敢管学生,我一个在实验做老师的同学说,现在好学生真的少的很,作为老师,尽责想去管管,给他们说,读书重要性,学生直接撂话出来,‘我爸说了,只要我在学校呆到毕业就行,大学,拿钱就可以上’,你说说,这给孩子灌输的啥思想啊?”同事小林说。
“今年我们那儿的教育局明文取消除了期中期末以外的所有考试,什么周考,月考,季考,统统的没有了。”小张说。
“为啥啊?”我问,“考考考,老师的法宝,这都是多少年的顺口溜了啊。”
“因为考试,出好几起学生跳楼了。”小张说。
“真的啊?”我很诧异,也想不到哪个词可以比配孩子的“勇敢”。
“承受不了压力,接受不了打击吧。”小林也是受过大学磨难的人。“那段日子的确难熬,不过,现在回头看看,还是觉得值得一生回味。”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这是唱的好听,也可能经历了风雨,也见不了彩虹,但是,蝼蚁尚且偷生,怎么着,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啊。”我是这么认为,“说死就去死了,爽快倒是爽快,可是为人子女的孝道可是一分没尽。”
“还给你讲孝道?呵呵,不给你添堵,都阿弥陀佛了,还指望他们对你嘘寒问暖?”
“现在这个现象,真不是个例,不过,原因是出在哪里呢?社会环境,家庭教育,个人认知……唉,总是面面相连,片片相牵。”
“也有好孩子啊,家长没怎么管,不照样考好大学,自己就业,结婚。”
“那都是凤毛麟角的,我们邻居那孩子三十好几了,没个啥正经工作,在哪里干不了两天就不做了,这不,现在还在家里啃爹娘呢。别人给介绍个对象,都懒的去见面,见天捧个手机,玩个游戏,见人都没半句话,家里谁都不敢说,怕孩子寻个短见啥的,现在养着好歹还有个人……”
反正是扯个啥话题,大家都插的上情节。七嘴八舌的,一派热闹。
“啥人啥命,我们冒似拼命,不也是为了一张嘴,也没有比他们有理想多少啊。”
“没有看文案吗,所谓的成功,不过是九十九次努力,外加一份拆迁。”
“哈哈,真的是也,前天去派出所办事,听那办事员说,我前面办完走的那个就是个拆迁户,一下补了五千万,说她哪项不符合规定,要房产什么的,人家轻描淡写的就来一句‘买一套呗’,我辈靠这可怜巴巴的工资,听了只能呵呵了。”
“那也是有人生下来就在罗马的版本吧。”
呵呵,大家说些,抱怨着,讨论着……
“说归说,砖还是要搬的哈。”
“干活,干活。”
说归说,笑归笑。
没有谁就轻易的放弃了努力。
继续了埋头工作。
“下班后,出去走走吧。”微信里散出小张的信息。
所谓的‘走’,对我两个来说,就是散步加发泄版的谈心。
“OK,”我回了她一条。
“下班,下班。”临近下班时间,办公室短暂的安静再掀喧闹。
“看电影去不?《我不是药神》,评分挺高的。”
“可以睡懒觉啦,我可爱的周末……”。
“人逢周末精神爽啊……”
转眼收拾了自己的包,打过招呼后,就各奔东西了。
虽说下班时间还是一样,但是傍晚的阳光还让我们觉得白天还长着呢,西斜的日头盛装起余晖,天空紫红一片,霎时漂亮。
我们俩个沿着公司附近的小山径,顺着绿道往山上走着。
风徐徐出来,轻抚脸庞,也在慢慢中抚退着心中的郁闷。
“你爸病怎么样了?”我问小张。
“手术是做了,但是……,唉,我现在感觉我特失败。”小张回答道。“这半年我几乎月月请假,工作吧,不讲,我爸,我都没有照顾好。你说,我们身为儿女,尽忠尽孝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就连着,都做不了完美。每次几千里的跑回去,照顾老人几天,再跑回来。有啥闪失,再跑回去……唉,家里人看我们是外面的,我们在这里感觉还是外地的,越活越不明白了。”
“人人都有难处,你要照顾好家人,要不,你在他们身边,要不你带他们在你身边。你要是在他们身边,你就回老家去,安安生生的过,别在这里熬。你想带他们出来,你一样要拼命,否则,你没有那么厚的资本啊。”我也觉得沉重。
“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我也拼命,我也努力,我也挣扎,可是我还是觉得我求无所求般的迷茫。我现在几乎天天失眠。”小张的状态的确不怎么好。
“我们就像那拼了命从大洋洄游一千多公里回维多利亚淡水溪的大马哈鱼,母鱼沉到溪底,拼命摆动身体和尾巴,在卵石中刨出一个小巢穴,卧倒里面产卵。等产完卵,公鱼跟上去给卵受精。而母鱼再奋力向前,去刨另一个坑。等完成繁殖,尾巴也大多残缺不全,身上的鳞也几乎掉光了。我还不如它们,我现在都觉得压力大的喘不过气来。”小张的感觉我也有。
“可是,即使这样,大马哈鱼也不是没有放弃自己的千里返程,为了下一代,在完成繁殖后,他们即使很快衰亡,死在自己出生的溪流里也从不改变。
他们甚至看不到春来从小卵变成的小鱼,看不到小鱼长大后也会从小溪游向大洋的义无反顾。其实想象,这和我们的人生是多么的想像。想开点,一切都会过去,谁不想要个温情的人生啊,在世间被温柔以待呢?我们自己的内心先要积极起来……要不,你去前面庙里烧柱香吧,毕竟我们俩个内心还不够强大。”我是一半感慨一半调侃。
……
“说说心里舒服多了,不管以后等我的是什么,我依然努力去做个家长的好孩子,领导的好员工!”小张长出一口气。
“是啊,也许正是因为万物有了裂痕,才让光能照进来,前方的路或许阻且强,只要我们努力就有希望,让我们自娱一下,理想也是一道有生命的光芒”。
不觉间,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来回,天渐渐暗了下来,晚霞铺满了日坠过后的天空,霞光一片,趁着愈将笼罩的夜色,暖暖的,一片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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