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才过一半,你便开始在车厢内厌倦。厌倦行程的安排,厌倦一路的风景,厌倦天气与颠簸,还是留有那副自始自终阴魂不散的消沉状态,像是一扇敞开的窗,又像是一道等待兑现的诅咒。何时开始厌倦成了你的保护色?随着过度体验而增温的渐变色,希翼保护起自己脆弱与无助的那一面。
你弄不清楚,你的未来会不会因此而变得特别。是那种晒朋友圈的特别?还是护照上各色各式戳章的特别?跟团游的体验,总在赶行程与消费陷阱中来回拉扯,而且是用很钝的锯齿来锯掉仅存的耐心。海滩,孤岛,大象,海豚,蛇药店,乳胶店,四面佛,人妖秀……那些毫无灵魂的事物同时堆砌在你脚下,鞋子像从前一样安静,不留痕迹的走过。
在机场掏出护照时,你就告诉自己,一直以来你都是那个不适合旅行的人。第一次登机便是去国外,在上万米的高空滑行四个小时,飞越重洋,前往一个语言不通的国度。那里有不同的花香,也有相同的月亮。在接下来的秋天,在机场与坐飞机成为脑海里印象最为深刻的画面。就像一部电视剧,所有的场景都发生在候机大厅与颠簸的机舱内。你们现场是唯一的男女主角,不停念出的毫无感情台词,那是提词器的要求。
回忆,旋开的是前年的那个五月的玻璃瓶,雨季与旱季交替吹来的风,那时候疫情还没有出现,世界是在平静中绽放。那时的你还不知道如何解释爱情与婚姻,也从不了解到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会如此强烈,可能在大巴穿越普吉岛低矮的建筑街道的同时,你会在阳光下重新拾起自己。只听到高声嘲笑的海浪勾勒着粗犷的日子,两年后再回头看,却是无数个昨日的瞬间重叠,荒唐的执念与夸张细节从未困住过谁。如果这段旅行注定是一部电影,那所有的桥段都应该是暂新,不需要高潮与冲突,它只是如实的为一种影像定下基调。
那时,你常常会担心起自己的状况,却尚未意识到自己糟糕的底色——摆脱孤独的向往远大于真诚与热爱的分量。你是我熟识的过去,或者,也是不敢相认的自己。或许这只是起始动机的一部分,怎样的因果论才能推导出这俗世的缘分?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去了普吉岛,算是一场蜜月,又仿佛是一轮历练,涤荡开去的是更多的等待与期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