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笔友群里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幸福”的话题,“幸福”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看似简单易懂,可是万千人等,对幸福的定义各有各的不同。
幸福可以是爱人亲手煮的一碗鸡蛋面,一个眼神,一个拥抱,或者是一句“别怕”。但是往深里说,幸福是科学家也在探索的问题。
有文章说,1988年,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博士霍华德金森,从24岁开始对多人进行幸福的调研,经历20多年才得出结论:所有悲惨的事,往往都与钱有关,所有幸福的事,往往都与钱无关!
因着“幸福”一词被多次提起和讨论,这两天,我也想到了自己与幸福有关的一些事。
幸福似乎很多,在努力搜索中,一个个幸福瞬间溢满整个脑子。但是细细筛选下来,记忆最深的,想要记下来的,唯有那两三件。在这两三件幸福中,又属童年这个幸福,尤其深刻,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深刻,仿佛就在眼前。
童年时(约五六岁),每一年的正月,村里大队舞台上都会唱大戏(黄梅戏)。这个大戏可不是吹的,时间从正月初一唱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每天新戏不断。
唱戏的都是村里人自发组织的剧团,有十几二十人,吹啦弹唱,个个都是天生的好角色。为着正月这么多个戏,所有演员们从腊月初就开始天天在大队里排练。所以腊月虽然没有开演,但是整个村子从腊月初就开始热闹起来。
全村男女老少,足有上千人(我们村有十个生产队,是大村),因都集中在大队里看戏。大队里的戏台是古戏台,但是下面是没有座位的。腊月初的时候,每家每户的小孩就开始搬凳子到大队去占位置。
自从摆好凳子,大队里每天晚上就开始热闹起来,那场面不亚于唱戏。因为位置要小孩子每天看着,怕别家把自己家的凳子移动。地上凳子上写着歪歪扭扭的线条和名字(有没上学不会写字的就画各种线条图案)。
而自己和弟弟都小,搬不动凳子,但是爸爸是村里的老师还是校长。每年固定是大队附近那家人帮我们占位置,都是最早去占的,位置也在前面最中间最好的位置。
终于全村老少爷们,经历数月热切期盼的黄梅戏,上演了。每天一个正戏,一个插戏(一个短剧戏)。最经典的黄梅戏,女驸马,天仙配,荞麦记,打猪草,小时候台词都熟记于孩子的内心,那些故事台词,也时常被拿出来互相调侃。开心至极。
每天晚上,灯火齐明,锣鼓喧天,好戏开始后,大队里的吵闹声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大人安静是为了看戏听唱词,等到大戏开始时,小孩子都差不多玩累了,慢慢都趴在父母腿上睡着了。
我当时五六岁的样子,弟弟比我小两岁。弟弟每天总是戏开始后就先睡着了,我们一家四口挤在一个火桶里,妈妈把弟弟抱在腿上,盖火的小被子一直盖到弟弟的脖子,生怕他冻着。
我侧坐在爸爸旁边,爸爸时不时地跟我解说戏曲内容,时不时地拿些花生瓜子给我吃,让我别睡觉,不然看完戏回家很多路,爸爸背不动我。
于是每天看完戏回家,爸爸总是背着睡着的弟弟走,妈妈牵着我跟在爸爸身后。其实我也是很想睡觉的啊,一路上几乎就是摇摇晃晃第被妈妈拽着走到家的。
清楚地记得,一路上童年的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乖,为什么就忍着不睡觉,自己走路回家,为什么不能让妈妈背弟弟,爸爸背我回家?
后面我就真的不乖了。有那么几天,临到戏快结束时,我就真的睡着了,戏结束后,任凭爸妈怎么叫我,我就是不醒,明明醒了,也装睡,反正就是不想走回家。最终如我所愿,妈妈背着弟弟,爸爸背我,开始了一段很长很拥挤热闹的夜路(散戏时大家都一起回家,小路很拥挤)。
当我趴在爸爸背上的时候,那一刻别提多幸福了,小小的我,假装睡着的我,趴在爸爸肩头,闭着眼睛也在偷笑,反正天黑又没人看到,走过一段还睁开一只眼睛看看到哪了,生怕就快到家了,就希望这条路长些,再长些,走到天亮就好了。
最幸福的时间总是最短暂的。爸爸的背,高大温暖的背,就那么没背几次,自己就突然长大了。
现在想来,童年的自己还是聪明的,会知道装睡不醒,才会让自己有着这么幸福的体验。而当时爸爸,想必也是聪明的,早已知道了装睡的孩子,而自己还是愿意背她。这一段会不会也是爸爸的幸福时刻呢。
也许正是因为,有着这么幸福的童年记忆,一直到现在,我也是最爱爸爸的,无论他变成怎样,我都会陪伴他照顾他,让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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