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天谴之故，她只觉得头脑昏胀，眼睛疲得很。
一声呵欠，她解了风衣，倒于长榻，在胭脂身旁躺下，懒懒睡去。
不过少时，她已沉了神。
似梦非梦地走在一片浩瀚水天里，天明水澈，空旷无人，只远远的一行血字隐隐出现。
她也定了心，知此异样绝非偶然，抬眼出声，“究竟是何方神圣？入凤九梦境，究竟为何？”
“青丘女君白凤九，于世间有再造之恩，却为东华而入红尘，可知你已怀有身孕？”
四面八方传来的回音，她根本无法分清此人在何处，她皱了皱眉，冷哼一声，“我与东华无姻无缘，又怎会有孕？”
“天下已乱，妖魔横行，便是文昌出世之时。”
她字字听得惊心，文昌……文昌帝君……
她深知此人若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她若再行逆天之举，三生石就会使得她凶多吉少。可若是她能生下那文昌帝君，就能解了她这一宿命。
心中已有了算盘，眼中却仍是平静，抬首而望四周。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逆天产子的代价极重，青丘女君，你的身子接下去会愈来愈虚弱，直至产子前，都不可能恢复元气，更无法抵挡随时都有可能降下的天罚，只有到那碧海苍灵处，集天地灵气而修，方才能平安生子。”
空中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也不懂他是何人，只是渐渐醒了神识。
听到声音，她模糊见了胭脂撑在床边不断干呕，停下思绪，连忙过去扶着她，抚着她的后背，递了水喂予她喝，“怎么回事？要不要请折颜来？”
胭脂拉着她轻轻摇头，无奈笑着，“怀孕都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她竟不知，怀孕这般辛苦，看她这样有气无力，再想想那子澜，也只能叹息。
“小九，你怎回来了？”
胭脂一提，她沉思了会儿，终是淡漠起身，去桌上摸了那盘橘子来，“东华帝君，过不了三生石这一关，天谴已至，我眼睛快要看不见了。”
胭脂这才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原来是看不清东西。
“那你和他……”
“没有可能了。”
他连忘情水都骗她喝下，还会有何打算？
凤九想着，苦涩蔓延，她与天同尊，区区忘情水，早已对她无用，一觉醒来，丝毫没有忘记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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