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院里男孩子们玩的游戏,我记得有攻城、斗鸡、骑马打仗、骑驴和打沙包等。其中打沙包有点类似垒球,只是用手掌代替球棒,用沙包代替垒球。我之所以对这个游戏做了特别说明,是因为在其它游戏中,猫总是充当马的角色,太累。只有玩打沙包,猫才能和伙伴们平等地跑来跑去,当然也是有点区别的。打沙包游戏是先选两人做队长,再由队长依次挑选各自的队员,我每次都会排在王力平、姬伟、刘军等比我小三四岁的娃娃后面被选中。有人说我进攻时抢不到垒,防守时接不住沙包。若是吴翔当队长,他一定会先选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每次玩游戏,我都特别希望吴翔当队长。
学校操场的北面有两排破旧的平房,那是学校的仓库。不知什么时候,李国群在里面发现了一台康乐棋桌。康乐棋桌和麻将桌大小相仿,玩法类似今天的台球,双方持杆轮流射棋,目标是将敌方的棋子全部射入桌子四角的洞中。有一天下午,我们几个同学跑到仓库里打康乐棋,那天我手感特好,连续赢棋。玩上瘾了,我们连晚饭都没回家吃,点着蜡烛继续玩,直到晚上八点多钟,我们才坐在李国群、马丁的自行车后座上回家。在父亲的训斥中,我知道我们的行为惊动了半个大院,那时电话尚不普及,几家孩子没回来的家长挨家打听寻找,连首长院的警卫班都出动了。这时我才知道马丁家在首长院住。首长院又叫一号院,军区空军的司令员、副司令员、政委、副政委和司政后三大部的主官住在里面。一号院门口有哨兵守卫,一般人不允许进去。几天后我在马丁家见到了马伯伯,当他知道我的名字后笑着说一句,你也是那天晚上的肇事者之一呀。
刘志民回忆说,马丁学习很好,他甚至还记得当年老师把马丁的作文当作范文在班级讲解,作文的第一句话就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有一次我们上白虎山送水,不知怎地,营房里的大狗跑了出来,追着马丁满山奔跑。后来听马丁说,大狗看见他摔倒就吓得跑了回去,裤子上的大口子是摔倒时刮破的。
1973年马伯伯调任空军司令员,马丁随后也转至北京念书。1995年我在空军总院与邓宁同学相遇,通过邓宁又与京城的马丁、张东风、孟杭同学恢复了联系,那是我二十多年后再次见到马丁。
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在北京、在兰州、在武汉。每次同学相聚,许多人喜欢拼酒,马丁则总是笑眯眯的坐在一旁,从未喝高过。我曾开玩笑说,古时有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今朝有个酒桌不乱的马同学。
2009年5月,我们再次回到夏官营,马丁、邓宁、孟杭等还特地回到首长院住了一晚,马丁依旧住在他当年居住的那间屋里。
最后提一句,马丁现在是我们74届同学群的群主,这是我们最大的现职干部了。
初中时我们的老师以大院里的老师为主,家住后勤部、司令部的居多。杜振中老师和冯康胜老师是从地方学校转来的。冯老师没教过我们课,杜老师教我们英语。那时候我们学英语很吃力,尽管杜老师一再强调反对,多数同学还是习惯用汉字给英文单词注音。前几年杜老师来大连,我跟他回忆起我一句我当年的英语注音,奈哇佛盖特克拉斯四川沟,杜老师笑了,立马翻译出了那句政治口号。
那段时间学校军宣队换成了工宣队,还调来了一个口音很重的新校长。这位校长什么时候离开的,我记不得了,我们拍毕业照时还是张德海校长。
学校宣传队拍样板戏红灯记,我们班的白诚扮演李玉和,张东风扮演王连举,舞台上,张东风朝着自己胳膊开了一枪,指着前方对赶来的日本宪兵说一句,在那边。日军伍长大喊了一声,“卧倒”,然后一队人齐刷刷地趴到了地下,扮演伍长的是杨大庆。五十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个场景,我都会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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