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离开的那个早晨，天很阴。喝着手里的咖啡，看着窗外的老树落下最后一份思念。等在路口回忆孤独，傻傻地将秋水望穿。
美国总统罗斯福在大饥荒时期曾说过一句话：“除了恐慌，我们无所畏惧。”
而现在，寒冷大军压境，我心底仅存的就是措手不及的恐慌。我孤独。亦舒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有一个词语恰好贴合现状，它叫兵荒马乱。
独自缩在房间的一角，愣愣地看着窗口的沙漏，本以为沙子漏完这一遍就会春暖花开，但我将沙漏颠来倒去，那衔泥的燕子却始终没有出现，花始终没有开。
冰箱里放着自己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巧克力口味的。冬天来了之后我才从众多存粮中翻出这个盛夏的遗孀。冰箱上放着一缸大眼泡的金鱼，春末夏初时老妈带回来的，老妈在每晚做饭时总会将它们捧到窗台上，时不时对它们扯几句闲话。可惜天上冻后它们就睡着了，怎么也摇不醒它们。老妈说或许等到春暖花开时它们就会醒过来，言语中有一些落寞。
一早起床时发现窗外已银装素裹，热东西吃的时候翻出了一张很老的CD，周杰伦的，手忙脚乱的跑到电脑前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电脑根本就没有光驱，让我十分无奈。
翻看一叠叠的老照片，总是惊讶于自己的变化，仿佛每过几个月就是另一种气息。有些怕，想找个人安慰自己，无处可寻。
老姐养了一只小猫，它学会了我所有的坏毛病，明明是才几个月大的它却对一切事物失去兴趣，只会独自趴在窗台上晒太阳，像极了迟暮的老人，真是一只懒猫。与它相处久了，它便觉得我的膝上也是一块风水宝地，就这样，一人一猫，我们常常就这么在家中一呆一整天，无所事事。
在整理储藏室的时候在房间角落里翻出一台老旧的DVD机，欣喜的将它抱了出来。像祈祷时一样跪在这台老旧机器前许久，它才看在我可怜的份上缓缓吐出了光驱。随着那张老CD被吞入机内，熟悉的歌声悠扬响起，我傻傻地看着电视，仿佛电视上又重演起自己多年前的回忆。可惜光碟总是放到关键时就卡住，让沉浸在回忆里的我猛然惊醒，轻轻的拍着机子，就像在拍着一位老友的肩，我们都老了啊。望着那卡住的画面，干涸的湖，凄离离的天脉，悲伤那么凉。这没来由的悲伤像被冰冻过，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开始穿通身的深色，都是寂寞沉寂的气息。尝试着微笑，不再随意的暴露心情。学会料理自己的生活，准备过冬。
那天在餐厅吃饭，大堂的音响放着一首哀婉的歌曲。埋头吃饭时猛然听到一句：“只能遥望，那些错过的感伤。”一时间竟停下了动作，望着窗外的人间喧哗，或许孤独就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但在慌乱过后我们总还是要整理好心情，启程奔向那自己也不知道在哪的远方，我默默的念叨着，像是在说给风听。念了好久，无人应答，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和着温热的汤一起下肚。
我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说，我们都要好好过冬。没有拥抱也不能让自己感冒，没有充足的日照也要欣欣向荣。等过了冬天，我们都要留下自己最好的微笑脸庞。
文/张子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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