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
记得小时候拍照片是需要等的。那时候感光元件还没有被发明出来,承载着欢笑,泪水,温柔,愤怒的是那一张张涂满银盐的胶片。那时的快门是昂贵的,不仅胶卷有成本,冲洗还需要费用。现在?拍个花都用高速连拍,手指在快门上停留一秒,好几张甚至十几张“相片”就会出现在显示器上,而胶卷送去冲洗要等上几天,一卷冲出来也只有36张,一张内存卡再小也能装上百张“相片”,这大概就是胶卷被淘汰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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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每个人手机上都会安装微信等聊天软件,只要有网,相隔万里也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面容。在没有这些好玩儿的玩意儿之前,电报是奢侈的,哪怕四个字——我想你了,也得让绿色的大二八帮忙送出去。就这速度怎么撩?怎么约?那时,大概心里的情话只够给一个人说吧。人们不再用那个印着精美图片的小方纸片了,写信都成了“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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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商业城,显已破败不堪,曾人声鼎沸的大排档也没有了人来人往。人们都有钱了,不再去那些原来干活时去的餐馆了,不再去那些穷困是消费的场所消费了。在商场,漂亮的服务员招呼着你,衣服上身试一下,合适掏钱就行,哪儿还有人会光顾裁缝店?我去拿裤子时发现,每家裁缝店的牌子上都写着,扦裤边,换拉链,没一家写做衣服。我第一次去的时候,给店家说我想做条裤子,人家看着我看了半天,好像见到了怪物,说:我们好多年都不做衣服了,你去买一条多好。在我强烈坚持下,她开始拿皮尺围着我量。拿了我的新裤子我问店家,我说:你们这牌子上为什么写的都是零活啊?店家放下手里的熨斗说:也就你还在我这儿做衣服。说完又拿起熨斗对那刚扦好边的裤子烫去,白色的蒸汽缠绕在她的身上。我装好裤子说道:我就喜欢新裤子上的粉笔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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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到处都在要速度,人们好像也喜欢速度,速度可以给他们带来好处。如果复兴号和绿皮车价格一样,而且享受的服务和乘坐舒适度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速度的话,黄牛就天天有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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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往往开的越快越容易出事故,事情如果做的太快了也会索然无味。让人痛苦的是过程,让人快乐、享受的同样也是过程,人是有点迟钝的,过程要慢一些才能真正的被感知到。按下快门对作品的期待,对冲洗过程的担心,对每一张底片翻来覆去的欣赏,只有胶卷相机能给你;带着香气的信纸,发黄的牛皮纸信封,带着邮递员手掌温度的邮票,只有信箱能给你;对布料的挑选,看着布料对成衣的想象,独一无二的版型,贴合体型的舒适感觉,在商场也是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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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转的越来越快,我不能让她变慢。大概,我也只能让我自己在活着的条件下尽量变慢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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