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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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卫是一直长住在我心里的竹马,从情窦初开到离开我们共同长大的名叫锦门的“长干里”,直至各自天涯。我喜欢他,小学四年级初见。不懂爱情的年龄,只是想多看他一眼,干净的衣服,如星眸的眼睛和耀眼的成绩。青春就像飞鸟,可以在美好的天气里恣意飞来飞去。不更事的孩子,似乎只有吵架一种交流的方式。上课拽头发、下课抢零食,班里他是待我最坏的男孩儿,我却也莫名喜欢去招惹他。
我不是温婉的女孩,敏敏是,敏敏说她也喜欢黎卫。小孩子的爱情是没有排他性的,所以我们总会在结伴“偶遇”黎卫的时候相视会心一笑。我的青春里关于爱情的萌动都是关于黎卫,记忆长河一回眼便是里黎卫干净的样子。千万次的想用文字叙述一路的行来,却怕用不了最好的语言惊扰了旧梦。
我一直梦见他,偶尔的恍惚里会觉得身边的人会跟脑海里的黎卫重合。梦一直不肯醒来, 日久弥长。那眼眸如星,身上散发出淡淡肥皂香的男孩一直在身边奔跑,微微笑地望着我,像极了十八年前那个聒噪的夏天。
高考失利的他对彷徨的我说:“小薇,一起复读去吧,我们周末可以一起回家。”
即使高考成绩不佳,他在我心里仍是那个整齐干净光环在身的男孩,一时的失利并没遮盖住他优秀的光芒。分开七年,那是我们的第三次对话。他是我心底不能拨的弦,一动会心帜荡漾。如果当时像现在一样充满勇气,我一定回答:好!也许就会少了我长达二十年的梦。每次梦到他,走不近、看不到、摸不着,梦里淡淡的远离着,就像上学的时候,他由北往南,我由南往北,十字交叉的路口,不是他在前就是我在前。时光轮转的话,我一定追上去或等着他,因为我喜欢和他在一起。
我是喜欢咖啡的人,偶尔会不适应咖啡,心慌气短。就比如现在,一边喜欢回味着过去,一边又纠结于自己的词乏。高中毕业离别,他郑重的送我一张有着淡淡忘忧草的卡片:“你是我最难忘的同学!”为赋新词强说愁,连朋友都惜用,我却将素雅的卡片放在了心里的神坛。总归,他是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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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的时候有人问他:“你喜欢谁?”他说:“我喜欢小薇!”
十二岁的时候有人问他:“你喜欢谁?”他说:“我喜欢敏敏!”
“你不是喜欢小薇吗?”他说:“小薇不喜欢我!”
我说过讨厌他,在他上课拽我头发,说我的刘海剪得难看的时候。他记在了心里。
高中毕业,又是四年,他去了海边,我留在了那个有温暖冬天的地方。我们没有联系,只是在路边遇见。他笑着向我走来:“小薇,我结婚了,今天领证!”也许就是宿命,让我们都没有机会的第一天遇见。支开旁边娇小的女生,他说:“人要是有‘如果’多好!”我笑笑:“以后幸福!”
他没有对我表白过,他说我讨厌他。我没有说过我喜欢他,因为他说他喜欢敏敏。他就像初一那天下午跑到教室门口冲我喊了一句“小薇……”后仓皇而去一样离开了我世界。铃声淹没了他的声音,我从没问过他说了什么。大学毕业他去了那座以山著名的城市,我来了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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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许多错失,不致命,却像在心里挖了个坑。人至中年,逐渐顿悟,对黎卫的梦是对过往青春的“长相思”。黎卫在我的记忆存储里,不再具象却是我对那一段岁月和人生的留恋。但我还想遇见他,茫茫人海,他停在我的青春里最长。
也许我不是他的“青梅”,他算不上是我的“竹马”。人类的感情里,无非是两情相悦和“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清渠”。可是,得与失都不必耿耿于怀。感情共享里,最多的是“美好”二字。我没再遇见他,他也许没再想过我。可谁又能否认,他想起青春的时候也许会抬起眼,脑海里飞过我们一起打闹的那个夏天?美好至此,无关乎今!
无戒学堂日更第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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