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很有趣,作为“史”,少了些严肃;说是杂文,又多了些厚重。它与一般的史书不同,它不是以政权变化、王朝更迭、文化迁徙为主旋律,而是剑走偏锋,把人作为一种普通的生物,大跨度,粗线条的勾画其进化和变迁的轨迹。书很厚,在此就不多赘述所谓的笔记,谈一谈我在读此书过程中被开的脑洞。
人类,学名智人,是人科现存灵长目唯一的属和种。不知您想过没有,好像这个世界的生物只有人如此孤独,居然没有兄弟姐妹。在历史上可不是如此,根据现在考古发现至少还有其他两种,那为什么现在只有一种?存续下来就是胜利吗?人类一贯为了存续而做的努力都是正确的吗?存续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类从本质上也是生物的一种,族群的发展目标和企图似乎与其他生物没有什么不同——不断的扩大种群,尽可能的延续种群。只不过人类选择的方式与其他生物有所不同,我们选择发展智力而非体力。可以说从物理功能上来说,我们人类是非常羸弱的,不够强,不够硬,就连繁殖能力也很弱,幼体也需要太多的时间和抚育才能独立生存。为了实现种群的扩展与延续我们不断的想方设法获得生存空间和资源,为此,与我们同时代的生物、物质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根据历史考证,各个大陆上的大型动物灭绝可以说都与智人的扩张有关。由此,我引发了一连串的思考。
是否真的有普世价值观?正如书中所说,在历史上,曾有相当长的历史是区分阶层的,区分性别的,宗教或者某一族群统治绝大多数族群的……总之,都是与平等、自由无关的。以现代的自由主义的观感去看,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可以那个时代的人的观感来看,是否就意味着那时候的人没有感觉到幸福?
人是追求归属还是自由,从众还是独立,以我看来这与自己独立生存的能力有关。我们回溯历史或者浏览各地传奇可以发现,以农业为主要谋生手段的族群往往从众,对社会依存度较高,更渴望有所依靠,历史上也鲜有孤胆英雄,就连传说中的侠客都得有个武林盟主;而以商业为主要谋生手段的族群往往崇尚个人英雄主义,向往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冒险之旅,传说中的佐罗,罗宾汉没听说有被招安的记录。引申到今天,选择集体主义还是个人主义,选择专制还是民主,就不仅仅是政治的选择,更多的是国民自信与否,自我安全感高低的选择,这里需要注意的是,不是一个民族抱团在一起的自信,而是每一个独立的国民是否有孑然独立的自信心,这种自信同时也是自我安全感的基础。但这一切与幸福本身并不相关,并不见得自由、民主就一定幸福,专制就一定不幸福,这与需求是否契合有关。就像我相信被拖欠工资的农民工是希望有人可以替他们做主的,ISIS恐怖分子则更希望用武力解决问题。所以,我并不相信有所谓的普世价值观,只不过,以某一阶层的生存自主程度来说,某一取向是合适的。
那么有引申到另外的问题?人为什么要追求幸福?我在读《道德情操论》的时候,斯密就言辞凿凿的说人类追求幸福是最基本的需求,上帝让人类延续,才产生了正义,产生了同情。要我说,追求幸福并不是一个必然,而是一种选择。一个生物族群追求延续是必然,而作为一个有灵智的生物,如果没有给他活下去的意义或者兴趣,他们是有意愿和有能力自我结束的。所有的生物都在活着,而只有人必须得在知道为什么活着的前提下才会活着。就像本书中所提到的,人类是唯一一种依赖想象凝成团体和存续的生物。比如一些我们熟知的概念,国家、企业、货币、各种信仰……
由此又有一个问题,富足、丰富必然带来幸福吗?这种绝对统治地位的价值取向大行其道其实是资本主义萌芽之后开始的。人类历史上,不同地区生活的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追求不同的信仰与生存的意义,从未如现在一样把物质看得如此之重。资源相对稀缺是西方经济学的基础,而如果纵观历史,当下的稀缺与之前的稀缺概念已经远远不同,换句话说,没有什么需求是绝对不可满足和绝对稀缺的,再进一步说,物质极大丰富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并不能带来极大的幸福。
沿着这个思考链条回溯,我们追求物质,并不能找到幸福,找不到幸福,我们就不会有存续的兴趣,换句话说,物质本身除了给我们带来生存必需品以外,作为生存的理由,它还远远不够。那么我们都在做什么呢?为什么钱成为全球唯一的“信仰”呢?正如文中所说,恐怖分子也许痛恨奥巴马,但是他们爱死了美元。
我们,各个群体,太偏执了。
以上的胡思乱想都是以人类作为主体的思考,如果把人放在世界众生之中,考虑幸福这一话题,只考虑人类的幸福,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也许你会认为他们没有跟人类一样的智力就没有痛苦,其实这是妄自尊大的,任何生物都有灵,有它们自己的感觉,也许不是喜怒哀乐,但至少有正面和负面之分。中医中说肉有小毒,我现在甚为怀疑这些毒素至少有一部分是源自动物的恐惧与憎恨。
我们,人类,活得太傲慢了。
最后,既然我们没有什么特别,在保持谦逊与对万物存有敬畏的基础上,坚持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妥,世间本无法,随心自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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