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的母亲
母亲的眼神
蕴含着深奥的学问
我读了数十春秋
总是混混沌沌
在我最初的记忆里
我每叫一声妈妈
母亲的脸上都像花儿绽放
秋水在笑眯的眼眶中翻滚
温润的唇将我的小脸亲吻
我第一次语数得百分
母亲温润软香的手
抚摸着我的头
暖流从头顶直流到心
大拇指伸到我眼前
注视着我的是晶光闪闪的眼神
我读不懂
这眼神奥妙真深
我受到委屈哭泣时
母亲为何微笑着吻我的泪花
只觉得心田里温暖如春
大学初出远门
母亲跟着启动的列车走了很远
我分明读懂了她的眼神
她是不舍和挂心
……
当我变成了母亲
经历了她的经历
母亲眼神里的学问
我才渐渐读懂
理解由浅入深
母亲老了
腰也弯了
竹仗潺身
每次我们探望她
她激动得手脸颤抖
投向我们的眼神里包含无限情深
临别紧拉着我们的手
默默无言两眼泪
我读懂了
眼神里写满了难舍难分
当我们渐行渐远
她伫立路口
拭去浑浊的眼泪
竭力睁大眼睛
目送我们渐渐消失在红尘
那种眼神
我读了无数遍
我终于知道了
母亲的眼神是一部爱的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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