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一個週末,冬躲進了山裡,欲借夜色以水的柔情溫暖那冰凍的,褶皺的,赤裸的岩層的肌理。天明時分,忙了一夜的冬,審視山川的妝容。只見蒼茫的白色,凝重的灰色,蜿蜒曲折的城牆似凸起的顴骨,叢山之巔殘樓好似筆挺的鼻梁。美則美亦,但缺少溫度的愛意,讓九曲山川凝成冰雪,讓起伏山巒肅穆成雕像。
春,在哪里?尚远。远在,暗香浮动的西溪夜。远在,苏州老屋的檐下。那一抹绯红,似朱唇淡抹,扫过春水,掠过春檐,是对春绿的回眸,是对春妆的点睛。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眼下,又是一个周末,沿着昆明湖畔暗访春天。退至湖畔的一角的残冰,像冬的寒被,被游人扯了一角,罗列出晶莹剔透的玩物。远看柳岸长堤,烟笼寒水,鹅黄若隐。近闻古木深入,歌声绕梁,笑声欢畅。抬望碧空若洗,雕梁画栋之处,春光跳耀。低眸注视水面,波光粼粼,不觉夺目。
春,自有她的脚步,三步一停,五步一驻。但湖畔的游人,摘掉了冬帽,解开了冬衣,那凑到一处的脚步,我们就叫它踏春。
踏春的脚步,送走了冬天,迎来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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