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在我的心中定格成了永远。
初二那年,我换了一个俏皮可爱的同桌,叫陆思涵,她非常喜欢恶作剧,天天以整我为乐,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这个疯女人就是不肯放过我,而那时候的只想好好学习 考个好高中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但是她的到来却让我的想法悄然改变。
那天,她小声的说:“陈子涛,吃不吃糖。”我上课正好闲的发慌,看她递来一块小糖果,我毫不犹豫的塞进了嘴里。刹那间,我意识到了情况不大对,好像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好像是有什么气味,我还浑然不知,只觉得糖挺甜的。
终于,老师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谁吃了榴莲糖?”
我才意识到,我吃的是榴莲糖,于是我卑微的举起了我的小手,“老师是我。”
“出去,漱个口,还有,纪检记一下名字。”
我霎时间欲哭无泪,只感觉这个女人让我恨的牙痒痒。
不知不觉中,天上悬挂起了一轮金黄的明月,乌云似乎想遮挡明月的光芒,而明月似乎也在尽自己的力量发一点光。
“陈子涛,送我回家吧!”
“为什么要送你回家,我又不是你爸。”
“因为你有电瓶车,而且你还吃了我的糖。”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就不会......”。
“以前你还吃了呢?”
“好吧好吧!”我很无奈,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路上,一阵阵寒风袭来,因为正值深秋,气候已经逐渐变冷了,她在我后面不停的打哆嗦。不知不觉中,她抱住了我的后背,好像没有继续颤抖下去了。
突然间,她问我,“陈子涛,你说人怎么能证明自己来到过这个世界呢。”
我说:“那肯定是要找个人证明自己来过啊!”
她又问:“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这个世界又会怎么样?”
我不赖烦的回答:“可能少了一个捣蛋鬼、麻烦精。”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捉弄你,我是想以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让你记住 ,我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说着,我只感觉到了一阵滚烫的水珠烫伤了我的后背,刺痛着我的心灵。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了。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初三就毕业了,我也考到了我喜欢的高中,但是老感觉我少了点什么。
那年放暑假,我很无聊,我想找个人聊聊天,一起游山玩水。但其实我的朋友并不多,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思涵,但后来到了陈思涵家中才知道,她去做手术了,而且她的病不是什么小病,是癌症,是传说中无形之中给人判了死刑的癌症。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她问我的是那个意思。原来那时候的泪水根本不是进沙子了,是她真的在哭。
后来再次遇见她是在润达,白色长裙,皮肤白的像是电视中的明星一般,头发特别长,似乎可以碰到腰部了,脚下穿的是一双小白鞋,旁边是她的闺蜜。
她注意到我了,“陈子涛,真巧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能认出我,我明明已经长高了那么多,而且外貌也有了挺大的变化。
她带着一路吃,烧烤啊、水豆腐啊、凉粉啊、酸枣糕啊......
“你一直都是那么能吃吗?”我下意识的问了一下。
“对啊!只许你们男生吃,不许我们女生吃啊!”她小嘴一撅,可爱极了。
“是因为怕以后吃不到了吗?”
“你怎么知道?没办法,毕竟寿命比别人短,那肯定要比别人吃的多一点了。”
“这样啊!”
“我一直有个心愿没有完成,你能帮帮我吗?”
“什么心愿?”
“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和我说干嘛!我又不能帮你”
“不,你能帮我。”
“不会吧,你想和我谈恋爱。”
“不行吗,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明天就死了,和我谈恋爱等于守寡。”说着,她的眼神黯淡起来了。
“但我就像找个人,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界。”
“爸妈不行吗。”
“不行,不行,有血缘关系的不行。”
“闺蜜不行吗。”
“不行不行,闺蜜的关系太浅了。”
好吧好吧,但我要学习,没空和你谈恋爱。”
她好像有点失落,“好的呢,好学生。”
后来我上来高中,每天不是在补课就是在补课的路上,这样的生活直到高考结束,又是暑假,我沿着老路继续想拜访她,我认为我的年纪已经足够,如果她还单身的话,我们可以凑活一下......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依旧是那个阿姨,“陈思涵在吗?”
阿姨淡定的回答,似乎已经走出了失去情人的悲痛,“陈思涵啊!她已经走了两年多了。”
“不过她有一封信留给那个找她的人。”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虽然并不知道你会在哪天找我,或许是高考结束吧!可能我已经等不到高考结束了,其实我还是挺失望的,没法和你谈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但还是挺高兴能和你做那么久的同桌。要是你知道我会走的这么快的话,你会不会就答应了?可能会吧!我感觉你就像是落在我心里的一道光,驱散了我心中的迷雾与阴霾,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的开心,可能我已经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你了吧!喜欢你笨笨的样子,喜欢你被我整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喜欢你想干掉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喜欢.......”
我拿着这封信边走边看了起来,一开始没有什么感触,但是越看到后面,我的心脏不知为何,开始搏动起来。心跳声真的很大,大到我自己都能听见。但是我没有流一滴眼泪,真的没有流一滴。
回到家中,我立马把自己锁了起来,之后坐在门口痛哭,我努力的忍住不让眼泪留下来,但泪腺就好像开闸的三峡大坝一样,顺着脸颊滑下,逐渐浸湿了我的衣领。
我好恨自己,我好想回到那一天,回到她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男朋友的时候,哪怕只能做今天的男朋友,我也愿意,哪怕明天她就与我长辞,我也无怨无悔。
我很想告诉她答案,“陈思涵,就让我证明你来过这个世界。”
她走了,不过她在我脑海之中却已经永生了,她会陪着我,直到我也离世的那天,我也会陪着她,让她在异世界也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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