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盘

炒面是我亲手炒给客人的，炒面盛装在盘子里，刚才我收拾两个炒面盘子时，发现盘子里面连块菜叶子都没有剩下，全被吃光了，这其中满足感 不言而喻！

我回忆先是这个男客进店，他年纪轻轻满脸憔悴，看了半响菜单，说要两份鸡蛋炒面，我反复确认两次，第一次他说打包炒面，隔了一会，又进店一个女人，她是穿着睡衣进店的，我见他俩距离一张桌子的距离，就不确定地问，你俩是一起的么？他回到，是的！我第二次确认，打包还是在店里用餐，他说在店里吃。

我只关注了这个女人一瞬间，还没有完全看清楚她的长相，她脸色有些木然，可能是五六十岁的老妇，也可能二三十岁，可能是这个小伙的妻子。

我才学会炒面不久，第一盘炒的中规中矩，一会就炒好了，我端着盘子放在餐桌上时，看见他俩并排坐在桌子旁，像小学生一样整齐，小伙在外侧，连忙把第一盘炒面让给女人；我做第二盘炒面时，可能是油温未热，菜就入了锅，油锅里出来很多沫子，我费了半天时间才把炒面弄好。等我端上炒面时，女子的那盘炒面已经快吃完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偶尔注视着这一对夫妇，他们可能才从外地回来，他们可能是体力劳动者，他们可能是生活的磨难已经磨去他俩一切的棱角……我正在胡思乱想时，已经吃完面的女人伸出筷子，试图从小伙的盘子里夹一口炒面，小伙肩膀一耸，夸张地挡住了女子的胳膊，女子的筷子径直向天上去，这时女子明媚的笑了，一晚间冷冰冰的店铺里面像是迎来了一阵春风，俩人没有大声喧哗，也没有小声嘀咕什么，像是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在他俩离开时，我响亮地喊一声，慢走！

然后，我看见他俩的餐具里一根面条和一块菜叶也没有留下，吃的干干净净，这真是他俩一次愉快的用餐经历，我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