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罚的伤痕终究会好,更何况,毕竟是很爱我的妈妈,下手终究有分寸,所以我记得她曾经责打过我,但是,受罚的疼痛,缺并没在记忆中长留。真正让我耿耿于怀的,是妈妈的脾气。
妈妈是个很美貌的女子,就算到了现在,她也是个好看的老太太。与她的美貌相当的,是她的脾气。其实妈妈对外人,或者陌生人,她是很客气的,只要没有存心伤害她,她一般都不会计较。可是,她对家里人,却怎么也算不上宽宏。尤其是至亲,她越看重谁,对谁的要求就越严苛。
她和爸爸这么多年,总是吵架,如今两人加起来已经一百多岁,吵起来依然从不容让。我家是所谓的半边户,爸爸城市户口,吃国家粮,妈妈是农村户口,直到如今,也没个正经的工作。但是不代表我妈没工作。她大多数时间都有在挣钱,只是,挣得比爸爸少,而爸爸也不是以养家糊口为天经地义,在吵架时,总是带出他是一家之主,养活全家,在吵架时,喊妈妈滚。这个字眼很伤人,所以印象中,妈妈总是哭泣。而我,初中时就会安慰妈妈,爸爸有几个臭钱没什么了不起。安慰了多少回?不记得了。后来家里出了变故,家里变得很穷很穷。所以我大学毕业后,领了工资总是寄回家里,希望爸爸妈妈有了钱就不要再吵架。可是天性单纯晚熟的我不明白,我爸妈这种,叫怨偶,他们并不会因为手头宽裕而停止吵架。而我,依然是妈妈最好的听众,听他抱怨爸爸是多么糟糕的丈夫,听她说她的日子是多么的不顺畅。
我一直以为,作为一个女儿,听妈妈说这些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可是,直到我自己结婚许久,我才明白,妈妈这样对我倾诉,是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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