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

文/刺桐木夏

最近大街小巷都在传，说有一种神鸟，有九头，夜里时候，总如车辆行驶一般发出声音，又得名鬼车，至于是何模样，至今没人见过。

又有人说，此物夜飞昼藏，盖鬼神类。着衣毛为飞鸟，脱衣毛为女人。

我循了娘子的意思，出了买些酒水，听到这酒窖外一告示栏里里外外围了众人，皆你一言，我一语谈论这个话题。

我抬了抬目光瞅上去，人影密集，我看不清这告示栏中内容大意为何，只隐约听说，知县大人最近请了一位道长，这位道长道法深厚，造诣十分了得，已达召雷闪电境界，当世无二。估摸是那道长掐指一算，算出最近这灵韵县有一种神鸟临落，说其名是神鸟，着实非也，这种神鸟其实是一种吸人精血的妖怪，大致是，这道长有一法能制它，便告示出来，我心上一颤。这委实可怕，赶紧握住手中的一壶酒，急急忙忙的奔回了家。

我家世代为农，也就到了我这一代，我开始去农庄做些小买卖来补贴家用。

回到我家小院的时候，我拉长音唤了唤：“娘子，酒我买回来了”

娘子正忙活着摆弄饭桌上的酒杯，这次去集市买酒，恰恰是因为这是我们成亲的第九天，因娘子家中无长辈，所以这本是应该回门的酒，就需我俩作礼，敬天地孝敬双亲。

娘子应了应，让我把酒倒些入杯，其余留些许倒洒在门窗上。

盛夏之间，天气燥热异常，昨日下了一场小雨，滴滴答答的唤醒了许多繁炽无数，繁炽有名，蚊，其动聚众而成雷声，嗡嗡作响，肆惨毒于有生，常餐肤以疗饥。妨农工于南田，废女工于机杼，说来娘子最怕的就是这。

我念及这岭外屋舍，委实让娘子受了委屈，心想有什么好法子能治的住，这满夏繁炽。

夜色凄冷，特别是有梅雨的盛夏，庭舍外寒温浸绕，屋子里便一干嗡嗡作响，我思磨着便没了睡意，假意闭目，好让娘子熟睡后，替她拍散烦忧。

蓦然，在朦朦夜色里，我看见娘子穿上一衣，便换了模样，眉眼变成今日城头百姓所描述的，神鸟魅色，牙如一种艺术雕琢一般，袖手一挥，大小散群来袭的蚊虫都倒落一地，随即，我看她走向我，一点一点靠近我的呼吸。我知，这便是吸人精血的神鸟了，我入睡的模样假装安然其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夜飞昼藏，盖鬼神类。着衣毛为飞鸟，脱衣毛为女人。如今，是为我的娘子。

第二日，我醒了来的时候，娘子不在枕畔，我腿四下无力。我撑着一竹竿，跌跌宕宕的跑去找知县大人寻求道长的帮助。

道长随我来到我家本就十分破败但看起来却十分规洁的小院，我放大声音，想要唤娘子的声音被道长一声鬼鸟给盖了过去。

“鬼鸟，还不显出原形！”道长一声轻笑。

娘子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我十日前给她编织的草环，成亲那日我说我家世代为农，没有什么好物件相送，这算是我们结发为夫妻的物证。

扑腾一下，草环掉落在地。

我看着这与我朝夕了些许时日的娘子，眉间衣物一点一点变成昨夜那般模样，我铁下了心，说，你为何要接近我？

她眼角眉目看不出情绪，正若你所想，吸你精血！

瞬时，见道长倒出一碗水洒在一把剑上，刺进她的身体。她被刺入的伤口没有流血，只是身体一点一点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后来听世人再传，说灵韵县有一个道长，是为蚊妖所变，其生有天敌，名曰鬼车，是一种神鸟，且着衣毛为飞鸟，脱衣毛为女人。若心得一人，有三世相守之痴心，因牙盯后印记可与纹身媲美，而蚊妖自身嗜血盯咬后留蠢包一二，嫉妒而幻作道长将其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