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寒风裹着雪花,呼啸着。
坐在温暖的被窝里,空调开到28度。心,如此安闲,夜,如此静谧。
此情此景,一首诗浮现在我的脑海: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样的雪夜,确实适合握杯小酌,围炉夜话,任由它巴山夜“雪”涨秋池。怪不得卢梅坡也有诗云: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想必自古有诗情者,大有人在。
古诗中有“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豪迈,亦有“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的落寞,有“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风尘仆仆,亦有“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欢愉。而我却独爱柳宗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孤寂。这首《江雪》,字字看来皆是景,却句句细味总关情。
座座山峰,看不见飞鸟的形影,条条小路,没有人们的足迹。整个大地覆盖着茫茫白雪,一个穿着蓑衣、戴着笠帽的老渔翁,乘着一叶孤舟,在寒江上独自垂钓。而我,就恰似那独自垂钓的渔翁。
漫天遍野的雪白,是我纯洁浪漫的苍凉;渺无人烟的天地,是我旷世苍茫的孤独;冰雪之中的孤舟蓑笠,是我单薄无依的归宿;心心念念的鱼竿,是我心向往之的执着。
在这孤独苍凉的茫茫天地之间,我形单影只。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一蓑一笠,难庇佑一抹暖。唯有鱼竿的那一端,空空如也的鱼钩,才能救赎我一颗刺骨寒心。
昨夜的梦中,我走过一家又一家,夜夜租房住在别人的家中。如若心没有归宿,在梦里你永远也回不了家。弗洛伊德他老人家真是旷世奇才,把人的梦研究得通透到了极致。睿智至此,后人唯有赞叹了。
我虽处温室之中,却无挚友刘十九,也无绿蚁新醅酒。我唯有一支细细的鱼竿,茕茕孑立,独钓于寒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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