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短短的街,一座长长的桥,一条静静的河,老街里的人们悠闲地生活着……
——题记
古镇的来历
有山有水的地方,总是有桥有路,有传说。而所有的传说,都和人和事有关。在重庆西边高高的万灵山旁,流淌着清清的濑溪河水,而这河也是养育了我成长的母亲河。
相传明朝有位叫曾傲的和尚,云游到此,见河对岸一带风景宜人,适于修身养性,决定在此建座寺庙。发觉坡边有六个石孔,似与河中相通,便往石孔倒入糠壳上试一试,不久糠壳果然从河中冒出,于是就把这里叫作“六孔河”,后来又喊做“路孔河”。路孔场、路孔乡、路孔镇也因此得名。
其实,早在南宋时期,路孔便闻名于外了。由于通漕运更兼出产宫庭贡品蜂蜜,路孔便是著名的水码头与物资集散地,官府的钱粮兵器从这里经过。那时,便修了一些供南来北往的客商住宿的客栈,以及堆放货物的码头商铺。明清时期路孔又因中科考者多,被誉为翰墨之乡,武术之乡。民间有兄弟同登科,父子同进士,赵家出翰林,程家出武举之美谈。保存至今的路孔古镇,少量为宋明时期的码头店房,大部为清朝乾隆时期举人赵代仲规划督建。
清代嘉庆五年(1800年),当地绅士及乡民,为了抵御川东白莲教的侵袭,依山势把水码头扩建成山寨。因为此地是大足和荣昌的交界,所以取名为“大荣寨”(也含光大、繁荣的意思)。200多年过去,大荣寨的旧貌已经模糊依稀,唯有城墙上的老榕树依然新叶吐露。伤痕累累的城墙上“大荣寨”几个字依然能辨认,却弥漫着无尽的苍凉。
梦里水乡
路孔不仅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而且有着耐人寻味的古朴美。无论是摇着那悠闲的乌篷船,还是乘着那快捷的小汽车进入路孔,映入眼帘的都是一种古老建筑与古老文化的和谐美。有诗曰,音乐是流动的建筑,建筑是凝固的音乐。
路孔的桥很多,单是濑溪河路孔段便有十几座,或平或拱,或半平半拱。每当夕阳西下,便是一番“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的渔舟唱晚景象。这些古桥,一般都修建于乾隆、嘉庆年前后,有些甚至始建于明代,又经清代多年补修,年代十分久远。
桥主拱高约十米,宽为十五米,此拱可过漕运大船;在主拱两侧各有两小拱,一半圆、一方形,半圆为高,方形略低,沿坡度而下。在左侧的方形桥拱上,连接了十多个平形桥拱。那桥像一条长长的通道,一路延伸,直抵对岸。河对岸的石壁上,能远远地望见一些古石刻像。河的两岸还有四五十座东汉岩墓,彰显着当地古代奇特的墓葬风俗和文化。
桥的旁边是银石滩,坝上的瀑布滩是古时留下来的,那些深孔都是流水千年的功绩,流水是最柔的,也是最刚强的。
古街畅想
我的古镇畅想从“恒升门”开始,进入“恒生门”,一坡台阶向下,残留下来的约三百多米的青石板路穿城而过。是条古朴的小街,由南向北蜿蜒而下,街上的梯坎的棱角早已被磨平,有的还留下了一道道深陷的槽,见证了昔日的繁荣。街两边是那种低矮的穿枓老房,街道不足两米,青石板的路面被岁月磨得痕印斑驳,一种原汁原味的老集镇确实养眼。
往下来到“湖广会馆”,明末清初时期,荣昌地区经历了长达近30年的战火,人口锐减。清朝廷采取“移民入川”的措施,动员湖广、贵州、江西等地人民来川落户。康熙、乾隆年间,也有些外省移民来到了路孔。这些外省移民,为了方便同乡间的交流,维护彼此的利益,集资修建了会馆,并修筑了供奉大禹的“禹王宫”。
出门往下,风不知何时卷起,也许是为了慰籍这些原来的人。他用自己透明的躯体去擦拭着远来人的汗珠。店外的旗在风里胡乱的碰撞,每一次摆动都震颤了我的心壁。我很喜欢这里,因为在这里看不到时代化繁琐的事物,有的却是繁华街市少有的小镇情韵。
街旁两边,门上牌匾还保留着古代时候的文字和章印。抬头细细端详,自己却险些掉入了那龙飞凤舞,庄重肃穆的字里行间里。想去触摸石坊上匠工们匠心独运的艺术品,却害怕自己的粗鲁打扰了它的宁静。街市虽比不上繁华的街市,却能看到这里的人们赶集的场景。信步走在平坦的石阶上,随处可以看到热闹的买卖,屠夫时而提刀搁在着岸上的猪肉,时而和买者谈论着新近的奇人异事。他们有说有笑,脸上散发出朴质和真诚的笑容。我走近凝视着他们暗黄的脸,顿然觉得那笑就像脚下的土地那般真实。
望着茶馆里,店主人忙碌不已,吵闹声、翻牌声、喝茶声把街市弄得好不宁静。店主挑着长嘴的茶壶,肆意卖弄着自己的绝技。长嘴的茶壶刚靠近茶杯,顿然茶水如跳动的音符跃入水里。它们推着、挤着如夏日里的河水里的孩子一般调皮。茶水缓缓流入茶盏,一股热气瞬间如高原上的原子弹散开。进入茶盏后的水慢慢上涨,此时它却变得温顺极了。
我想泡上一杯淡淡的茶去聆听属于他们的故事,但是环视一周却觉得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深叹一口气,为自己不能享受这独有的幸福而有些遗憾。这幸福似乎注定不属于我这样的年龄,于是只有快快离开去寻找属于我的快乐。
日月门内的巷子直通古街,因为淅淅沥沥的雨和炊烟缭绕,总让徜徉在巷子里的人有一种烟雨朦朦的感觉,所以得名为烟雨巷。街两旁木制结构的的店房比邻相连,这些清代建筑多位川斗式的结构,朴素、简洁。都是长条门,窗子也是镶板窗和格子窗居多,雕花窗很少。街面青石路蜿蜒而上,长500余米。很多房屋曾被洪水淹过,但依然没有倒塌。200多年的风雨变迁后,他们看上去很陈旧了,但依然散发着独有的韵味。
走完石阶以为美景就此终结,却未料想到看到了另一番风景。心里深深感叹,可以说真是“曲静通美景”,在石阶的将终处,一湾河水如轻纱平铺在山镇间。对面是逶迤的山峦,山下是平静清澈的河水。走近望着嫩绿的水草在水里招摇,我竟想起了徐志摩先生的诗句。偌大的水车在水的驱赶下转动着,奔腾咆哮的河水引起了无数游人停步。
我蹲下身子用水去触摸着河里的冰凉,那水珠绕着指缝尽情地欢笑着、时而还挑逗着我。望着河边停靠的船只,我想到了渔家的生活,在船老板的唆使下我们上了船。船慢慢地划向河西,清澈的河水把水草挑洗得异常发亮。我躺在船上的椅子上,闭上眼睛细细聆听着船桨在水里谱写的音符。你听!那音符掉进水里还激起了层层醉人的涟漪。
天渐渐暗淡下去,夕阳靠在山脚呆呆望着我。它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用身躯阻挡着黑夜的冲击。我久久不愿离去,因为我的心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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