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

一个学生，特别有意思，在收到梦校offer的前一天，她认为没戏了，交了另外一所学校B的CAS押金。面临选择，我以为她会奋不顾身地去梦校。她没有，说就打算去B校了。我并不十分清楚她的心路历程，还是提醒她想清楚，将来别后悔。学生刚说好，家长就开始让我催B校的CAS。有些人时时刻刻都在焦虑当中，甚至还没想清楚，就开始焦虑了。我当时还吐槽了，让她耐心等等，下周再催。但是B校又偏偏很给力，很快CAS就来了。昨晚半夜来的，我跟她一样“开心”，发给她第二天需要填写的表格，指导她如何准备材料。直到下午我说“现在帮你递交网申”之前，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等一下”，学生说，“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么？”我知道什么意思了，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沉得住气，一定要绕到最远的弯路，然后再急刹车。我内心还是有点生气的。家长给我打电话，开口就是“哎，又给你添麻烦了”。那时候我已经缓和许多，也能理解学生的梦校情节。在电话那头，我听到学生呵呵的笑声，不是出于自责或纠结，而是不相信能够抵达梦想的羞涩。人的命运跟个性究竟有多大程度的联系？兜兜转转，她还是能够实现梦想，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付出了最大的成本。我克制说出责备的话，尽量理性客观地告诉她决策之后接下来要怎么做。毕竟这是属于她的人生命题，于她而言，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