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仔细听,要非常仔细的去听人们将要说什么。真正的去听他们说了什么,尽管并不确定他们与你真的有什么联系。但你必须承认,你从未仔细的听过他们说话。 要将词素。音素全部从空间震荡的范围里全部提取,什么?你的大脑处理不了那么多的数据吗?
那样不行的,至少那样是不行的。是不对的,非常不对的。无论他们与你是否有现实或者理念观念情绪的联系,你都不应该这么对待同类。你拥有一些个体诞生就知道的道德。所以如果你还没有仔细听他们说了什么,一定不能去责怪他们。就算他们表达能力不行,你也不能去责怪他们。
声音的奥秘吗?小子,或者小姑娘。声音的奥秘超过所有可以理解的不可以理解的。他们能够让你从这个社会行为物种里得到最基础的存在感。
所以你一定要仔细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不,我才不是对你说教,我没有必要对你说教。就算我是说教,而且我承认了它。字面的表达也会让情感失去一些空间。所以我永远知道,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说教。也不可能,不可以是说教。
比如你听见伊比太太从镇子西边归来,看她的装束是去采购了什么。因为编织袋在她的左手边,但我没有解释的话她的编织袋也可以在她的右边。没有关系,你不要去在意这个。你看她翘起来小拇指,手绢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挥了挥手。哦!那是一辆车,一辆车过来了。
好吧,她在等车。至少看起来像是在等车,至于这里嘛。这里是你的国度,不是别人的国度。伊比太太的丈夫可以是你,甚至在开车的那个人都可以是你。更或者你就在她的身旁,因为我没有说清楚。所以伊比太太在挥手这件事,变得神秘了起来。
什么?你还没有懂?没有关系。 你看到伊比太太从街口挥手,一直挥手。手绢是白色的看起来那么显眼,虽然说了一个一直,但实际上只是挥了几下。 当然,你得注意到这一点,实际上你也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伊比太太臃肿的衣裙下有着丰满的身材,你想象你是她丈夫吧,你可得多羡艳他。
眼下站在一辆公车前,看起来宽厚的一辆乳白色车体还有掉漆的车前。 尾气从车位滋滋啦啦的升过,一溜烟儿的走了。伊比太太上了车,你站在院子前。
院子面临大街,街上刚刚撒过一层水。洒水车经过,你的面庞被沾上了几滴水花。 伊比太太已经走了,忘记那个女人吧。
就像昨天喝过的咖啡一样忘记它吧,当然昨天喝过的那杯咖啡味道实在太过恶毒。 大概是咖啡店磨咖啡机没有磨的很好,又或者是咖啡豆摆了很久受潮了。总之是不太舒服的一杯咖啡。 没有关系,你的记忆从这杯咖啡头顶略过。
洒水车刚刚驶离这里,离开了这条街道,狭窄的邮箱前一个老人牵着狗从你眼前经过。
没有,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在给你带到某个地方呢?当然你心里一定愿意这样,哪怕这段记忆本身就不是你的。但你心里想离开,至少有想离开的想法。 从某处离开的想法一定折磨着你。
咖啡店前一个男人把一本书夹在腋下,如果他穿的是衬衫,或者短袖那么是多么唐突阿。当然,没有关系总之这个男人经过你的眼前。
他走近你的身边,嗨!罗伊!你昨天怎么样? 当然你犹豫了一会儿,不大一会儿但是你仍旧想说你,不太好,培根博士。但是话到嘴边突然犹豫了,你不知道要说什么。
罗伊,那场葬礼怎么样? 他舒展的绽开一丝冷漠的笑容,当然你知道那是他一贯的作风。他这人不擅长表达情绪,自然每个人都不擅长表达情绪。
你得回答他,现在。马上!
不太好,但葬礼嘛,还是那回事。
你说什么呢?罗伊,那可是你父亲的葬礼。 我感觉你对你父亲的死亡,很不够恭敬!
有些怒气冲冲的皱起眉头,随后又慢慢的舒展。 他直接从身边走过,袖口都蹭出了声响。
嘚啵嘚啵啵啵,脚步在水泥路上走过。 你准备去喝咖啡,当然你并不在意培根博士的生气,你知道他有他的道理。如果不是他已经60多岁身体还算硬朗,恰好和你的父亲是大学同学的话。他也许不介意将他腋下的哪本书的正面让你看看。
但你没有想解释的念头,这样或者那样的念头全都没有。你现在只想去咖啡店里,至少在前往咖啡店的路上走动,咖啡店离你并不远,沿着直直的人行道便可以看到那间挤在几栋楼房之间的咖啡店。
玻璃门吱嘎的一声,门里出来一个女人。看样子你完全没有见过,当然你没有必要见过所有人。但你仍旧想在这个早晨见到一个熟悉的人,熟悉的不那么讨厌的人。 你又想到了伊比太太,伊比太太上了公车你记得吗? 她可能要去最近的一栋楼里做文书工作,最近恐怕也有几十公里。你就不要想她了,她已经结婚了。
什么?你没有在想她。你只是想见到熟悉的人?好吧。
你点了一杯咖啡,要了两块方糖。 你实在不能理解那些不加糖的人怎么愿意在这样的早晨让味蕾遭受苦味的轰炸。
总之,都是熟悉的地方。你没有必要感觉到不安,你不要觉得不安。要把不安这种念头全部丢掉,你得去喝一杯咖啡。就像以前一样搅拌两分钟,你向来喜欢在玻璃窗前搅咖啡,更多的只是喜欢听到咖啡杯里叮咚,叮咚一类的钝音。
你看着街口,街尾。当然你看不完全,你得从这个咖啡店的头顶俯视下来,你才看的清楚。
别管这个了,你喝一口咖啡吧。
当然,喝之前一定要吹一下。
饮了一口,和昨天并无任何区别。和前天的也没有任何区别,也许是你的味觉出来问题,假如这家咖啡店的味道一直那么糟糕又是什么吸引你长年在这个地方驻留呢?
你想不起来,因为你知道你的生活开始有了某种固定的习惯。像你家楼下那只黄毛杂种狗会固定往一块草地的栅栏上撒尿一样。 当然,那样不太优雅,不太漂亮。当然你不能指望所有事物都是漂亮的,得体的。那是做不到的,因为某种美的事物往往就需要掺杂在其中的事物表现出来。 你清楚这一点,对自己的生活轨迹做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慨后将思绪慢慢沉入某个长年生锈积灰的储物间里,隆重的关上大门。
然后你看着玻璃门外,从街口驻立着的消防栓围栏,还有四下里到处骚动的汽车笛声。 你知道现在是早晨,当然你只能在早晨。不能在下午或者中午,因为你参加完了葬礼,虽然你的内心开始惋惜失去的人。然而你并不感到十分难过,仿佛是失去的很平常的一切没有得到过的事物。
当然你开始清楚,你慢慢清楚这样的事情的后果,心灵的痛苦会在更漫长的时间里存在,但你始终保持着分散注意力的想法。于是,你右手拿出了折成方块的报纸块。慢慢在咖啡桌前摊开,你细微的对你的生活做出了一丝改变。 认真的观察着那份报纸,自然,信息和昨天稍微有区别,但大体上完全一样。
那重要吗?你在想,远方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将左手摩挲着报纸边,无名指轻轻的敲着,并不规律,更像是某种抽搐的痕迹。 看着报纸,眼角早已略过从咖啡店前经过的女人,看见她光滑的大腿背影。看见听不见踱步走开的高跟鞋声,一切都在你的周围流动,只有你的本身渐渐枯萎。
合上眼吧。合上眼吧,早已死亡的人。躺在棺材里,从此那里便是他的温床。
再也不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了,过几日蛆虫蠕动。
无法证明那样的事物存在,灵魂吗? 是的灵魂,你在坟墓前看人们聚集着,狂热的哀悼。
一个世纪的风尘,看不到摸不着,活在你所知的城市里。看那乡间小道里,曾埋没了多少人,死去了多少人。
是吗?昨天他们还在这里做爱,聚会,狂欢。人世的欢簇!
你在想什么?罗伊。咖啡桌前的女服务员柔和敲了敲玻璃桌面。
抬起头,目光躲避了她的眼睛,“就是,就是觉得他们也会死的,我也会死的。这样的事情,总觉得让人不安,或者悲哀。可我们除了悲哀好像无事可做。”
女服务员从别的桌子前拿起空杯子, “罗伊,要我是你可不会想这么多,与其总想到死,不如自己活的更充实一些,对自己更有交代一些。”
她恐怕看出了你最近的经济有些拮据,你赶忙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
“我不是那个意思,罗伊。你是个挺好的人,或者在我看来是有些多愁善感的人,和别的臭烘烘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和那些西装革履的绅士也不一样的人。回去吧!这杯算我请你的。”
那可不行,你轻声说道。
干嘛这么严肃。罗伊! 没事,回去吧。
你想证明你口袋里有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付咖啡的钱。
好吧好吧!真是挺犟的人!
服务员讪讪的退回前台,你抬头喝了最后一口咖啡。然后起身,拿出皱巴巴的纸币,挺大方的投到服务员的手里。 你回顾咖啡厅,清早一群呆滞眼睛低着头抿着咖啡。
隔壁面包房的甜丝丝的味道从门厅前传过来。
你走出门厅,砸吧砸吧嘴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的眼睛看着街道,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不多,就是车辆多。尾气重。疲惫感从你刚刚醒来的时候开始就慢慢的升腾起来,车辆依旧在走,行人依旧在流动。
车灯混合着红绿灯,想象到19世纪的当下,是否也有人像你一样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人们匆忙的流过。
那时他们的眼睛是否能够看到远远掠过几个战争的现代呢? 几万几千件大事小事,几千个人几万个人从坟墓爬向子宫。
行人走过,猫的尸体死在街口发出的恶臭味。 人类本性中粗鲁的部分在他们脸上升起。
一个死亡的人不可能再活过来,突然消失的事物必然已经消失了。但事物存在过的痕迹面对活着的人,沉重的压倒每个人的肩肘。
你往你的寓所走去,住房,面包房。公园,咖啡厅,公园里的游乐场。几个孩子在滑梯那里做着游戏,脸上的笑容是你想象不到的真,真的有些呆滞,仿佛只是笑,声音从他们年轻的喉管发出来,在空间中震颤。 你也许可以为他们写首关于年轻的诗罗伊。但他们未必会喜欢听,未必知道听。未必知道这是诗,未必知道这就是诗。
罗伊,你是个大诗人。你一定可以去歌颂死亡,生命,自己热烈的年轻。可以去歌颂爱情,歌颂青春。歌颂,你从前歌颂的一切。
哦,罗伊你是多么多愁善感阿,咖啡店里的那个胖女人说的可一点都没有错。你看她多纯朴,敦厚,身上散发着磨咖啡豆的味道。 手指胖乎乎的,像几个肉球,罗伊!你该歌颂这些。
不,我要给我的父亲写一首长诗,一首本应该写的诗。
写什么呢?罗伊,罗伊!罗伊!你能写什么呢?
死亡已经来临,你再写都无济于事。死亡已经降临,再多的诗文都无法粉饰它。 你可以告诉那首诗悲伤,那首属于失去的诗! 哦!悲伤!
闭嘴,该死的盎格鲁撒克逊人! 闭嘴!你这该死的家伙!你对我要写的东西,一无所知!
罗伊,你要写什么?和我们的争吵一样重要的事情吗?罗伊!
我们争吵着走过大街,争吵着走过城市,争吵着走过世界,还有我们终究到达的彼岸,死亡。。。应该给死亡写一首颂诗!该写的!罗伊!
你应该提起鹅毛笔去写,像19世纪那样,像十八世纪那样,像很久以前那样!
你这该死的,这里是21世纪,这里早就发明了奇怪的消遣,多的是时间给人们消磨。 你这诗人形状的家伙,撒克逊人,犹太人,被吊死的狗!
那么你说我们的语言已经完全没有用了吗? 是的,早就没有用了!
可语言,诗,不就是那么多没有用的事物组合在一起的东西,它能教你什么?
生命,热爱,冷漠。高贵!还是最重要的轻蔑?
那种轻蔑一切的滋味是多么的冷漠且甜蜜阿! 来!罗伊!来舀一勺蜂蜜!一勺蜂蜜!
不你这无耻的叛徒!蹩脚诗人和叛徒!你这死亡带来的同类!
你怎么能拒绝蜂蜜呢?蜂蜜是甜味的,不是苦味的。 像所有幸福一样,甜味不知道一切。
难道你要像那些苦行僧人一样去死亡? 他们活着,传颂着关于因果的故事。虽然活着,但是身体早已死亡。他们的肉体存在于荒野,打着灯笼,从一处极端到另一处极端!! 哦!死亡!那些属于死亡的诗文,颂扬死亡的故事!
罗伊,我可不是精神病!我只是冷漠,我只是亘古不变的冷漠! 衰败!我不是诗人,你才是。我是寂静的门徒!罗伊!
寂静。那属于寂静的故事,你怎么不去写?去写寂静!
基督徒,上帝,宗教,耶稣! 去写他们! 带着恶毒的善意!
哦!罗伊,你原先是最想做先知的那群人阿!先知! 对的先知!
先知!
是吗,人类的无耻叛徒,先知?他们背叛了生命!用轻蔑崇拜更高的神,用神来崇拜过去! 他们是叛徒! 彻彻底底的的叛徒! 他们手上,握有命运!
是的!叛徒的命运!叛徒的命运! 该死的,命运!!
怎么都无法逃过的,我的命运!
你这寂静的门徒,你该用故事噎住他们的喉咙! 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让他们说不了话!! 噎死他们!
罗伊!这是要回家吗? 邻居从窗口打招呼!
是的,费恩先生。 我大概一直在寻找回家的路!
罗伊你这话可真有意思!敲了敲窗子。 他一脸平淡的笑容,罗伊,下午再见!然后利落的关上了窗户, 玻璃上还有茶渍。
你取出钥匙,在自己的门前倒弄了三次钥匙。仿佛这不是你的门,你只是个小偷。
终于把门开了,屋子里没有光。 你应该把地毯清理一下,那地毯上都是你前几天弄出的泥渍。
你把衣服挂在墙上,随手把门关起来。
黑洞洞的房屋里,只有窗帘口上发出光线。
怪癖的人,怪癖的罗伊。自嘲过后,你往电视机的方向走了。
你的屋子里挂着一面镜子,中等化妆镜。比起你的个头稍微的矮了一些,由此推断,起码是一个女人用的,或者是什么小孩子用的。 但小孩子的解释,让你更难解释过去。
你不喜欢小孩子,但这面镜子挂在屋子正面的墙上,上面布满了灰尘和碎屑组成的雨点形状的污痕。 很久没有清理过了,应该有什么人要来清理才对,哦对了你应该请一个女佣,或者娶一个老婆才对,看着她弯下腰,露出她丰腴的臀部和腰部,如果可能你可能还可以看到她的大腿窝。
用一块脏抹布,去清洗这面镜子吧,不要用新的抹布。 布满细菌和灰尘碎屑,任何一种你能够想到的脏去清洗它。
可以通过它来保全自己,也可以用自己来保全它的干净。 你看呀! 这是一面布满灰尘的镜子,它不可能映射耻辱的面孔了,映射不了你像土豆一样的面孔了。
电视机上方的木头钟里铁制或者钢制的时间的主人停留在里面,掌控着时间的秘密,咔哒,咔哒!咔哒!
梅娜从远处的平原上回来了,罗伊。 你应该想念她,然后最好,也要忘记她。
那都不是你追求的东西,但那的确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爱情。女人,金钱。欲望,掌控者的虚荣,你何以如此的贫穷竟然自命不凡的认为你可以超越于一切,你竟然穷到去施舍一个乞丐?
哦罗伊,那不是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你对你想要的一切是否真的能说出个好歹意外寻常呢? 恐怕不能,只好不能。 不然怎么能有意思呢。
时间在走哟,咔哒。咔哒!
上来吧,我的梅娜,用你那玫瑰来填充我的花茎和根须吧!来年应该填上一铲子土壤,让我埋在你的热土里罢!
咔哒。钟表动了一下,你靠坐起来,看着电视机里流动的图画。 多远多近的事物呢?
多远多近的事物呢?
咔哒,洗衣妇的单纯。
哦你抬头看了一下,咔哒!
去年你们在此拥眠。咔哒!
去年你们在沙发上用花蕾缠绕根须,咔哒!
你必须从这里清醒了,罗伊!
你得离开这里,离开你创造的世界。
咔哒!
钟摆咔哒!去年的花儿落了,不知道枯萎在哪里,但你想,它早就死了!
咔哒!
这时候,你抬起了头颅,看着过往的记忆从梅娜狭窄的下巴中袭来,她戴着花冠。和缪斯一样束起了长发,她的声音从第一次见面的眼眸中将你淹没。 小姑娘的眼睛,盯着你,她的眼睛中映射着想要你成为的那个人。你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哪,走在一条临近小溪的路上,她的手指越过你的眼睛兴奋的飞舞在你的眼前。
你今天的考试怎么样? 她一边问一边试图攫住你的衣角,用她玫瑰色的脸颊贴近你的肩膀。 一边像小姑娘一样看着你的头顶,一边像是好奇的盯着你的眼睛周围,等待着发现什么一样。
希.德.费尔曼说不错,估计是能过这场考试。 你低垂起头颅,以盼望一个同学的赞同给予你一点信心,但你感觉到了一丝愧疚。
“考不好也没关系,不谈这个。你看那边的田地从太阳底下蔓延开来,也许我们暑假可以去爬爬山。你觉得呢?”她转过头,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那时你和她一起住在乡下。 但你看着这片农田产生了一丝丝凄落,一只鸟叽的一声从头顶掠过,你转开看着她肩胛骨的眼睛,她还在前面走着,有时在你身后,但最多的时候也能够看到她的肩胛骨。你最中意她这一点了,瘦长又显得有些肉感的肩胛骨。她是个完美女人,在科林尼治中学,她可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梅娜,你的好梅娜。她的手掌穿过你记忆的缝隙,准确的握在你的手心,还泛着汗味和她那时处子的柔软。
罗伊似乎被沙发吞没了,头脑里闪现着记忆里偶尔跳跃出来的光。 通常是由一串嬉笑开始,然后看到那时的太阳从某个不停歇的角度照在他的脸上,而回忆并非完全真实,有一些甚至是他那时候期待梅娜会做出的反应。 但是无疑。他将梅娜的印象完完全全的神话了。想到她,罗伊心中出现一丝愁苦的欢乐。
他捧起一本书,看着书底下细细麻麻的注角,哪一个教皇的一点点轶事,某某公主的小名。 哪一个时代里胎死腹中的思想热潮。
他沉溺在这种河流中不能自拔,那些故事讲了什么他完全不必在意,根本不必做出任何反应。他像一个单细胞的生物,跟随者进化的热潮而跟随着随着变化的激流而雀跃。
梅娜从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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