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从容优雅
那一定是我一直前行
如果我笑靥如花
那一定是我快乐幸福
<一>
早上醒来,赖在床上。这是分手后的第七天。刚下过雨的空气格外清新。初阳升起,窗外蝉鸣四起。阳台上几株多肉像喝足了水份,饱满圆润,肉嘟嘟的。她养的那几株怎么样了?是否有人善待它们。
半醒的她百无聊赖。这也许是最简单的日子了。一日三餐,清茶淡饭,不看电视,不玩手机,几天出一次门,买生活必须品。每天的生活就是看书,码字,发呆。
打开手机想找点有趣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封面照片,她的背影。远处是秋天夕阳下映红的树叶,近处是一个背着相机的她的背影。这张照片她很喜欢,特意挑出来做封面。每次看到都会想起那时候的幸福时光。
那是前年的冬季,在结束了没日没夜加班通宵的工作后,她终于有了一个月的长假。他提议让她去他那儿待一个月,就当是休息。她思量,这是什么意思呢?他总是委婉拒绝她,这一次她要以朋友的身份去吗?
她去了,高高兴兴地去了。在车站看到清瘦的他,说不出的开心,又有点别扭。他是朋友,可在她心里,他是为期一个月的男友。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她度过了这几年来最幸福快乐的一个月。
他在的那座城市冬季并不冷,他早上起床给她做早点。在他上晚课的日子里,她给他做晚饭,等他回家。很少下厨的她只会做鸡翅,炒青菜,他没有嫌弃。后来,她尝试了新菜,红烧排骨。第一次做,做得并不好,他却说很好吃。
他们去很远的家具城买了新书桌,他看书,她抄诗;他弹琴,她在听。那也许是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他不上课的时候,带着她去看海,看日落。带着她骑自行车,刚开始她总是骑不好,他则在前面为她开路,放慢速度等她。看着前面时而叫她注意车辆,时而回头看她的那个男子。她想,或许这也是爱情的样子吧!
她不嫌弃他并不宽大整洁的床,不嫌弃拥挤的屋子。他笑称,她没来之前自己是个野生单身汉。她收拾厨房,整理房间。这是什么,那是谁送的,她听他述说过去生活的点滴。她小心捕捉,这个家是否还有别人的影子。安静躺在衣柜角落的毛衣线和未织好的毛衣。她的心像被什么刺痛了。她没动,就让它静静躺着,她不能作任何言论,更何况那是他的过去。他念旧,但她相信他已放下。
她喜欢逛书店,没事就会去买几本书。他也一样。在午后或傍晚,他们会去书店逛一逛,或是去书店旁的公园走上一圈。有时候他会拉着她手,有时候她走在他身后。跟着他,她从不记路,以致在深城一个月,她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她想起窗台那株芦荟。那株芦荟比她还早认识陈先生。收拾厨房的时候,在一个角落里她发现了它,干扁的,不死不活地蜷缩在一个空花盆里。他们从园博会买回来一个粗陶花盆,又在路边刨了些沙土,把那株芦荟安置在这盆中。从此,它就成了芦荟君。这么几年过去,芦荟君生根发芽,长出了很多小芽,她又把它们分开种到不同的花盆。如今,它和它的子孙依然在阳台上吧!
她喜欢花,总是为了那些花花草草破费钱财。她记得有一次身上只剩五十块钱,她居然花了四十二块买了个花瓶。
有一次,他陪着她逛街,路过花店,她买了几支雏菊,插在花瓶里。小雏菊最是耐养,不管是冬季夏季,养十来天半个月不成问题。在将要衰败的前一刻取出来自然风干,还可以做干花。她最是喜欢。一直她都保持在家里插花的习惯。
<二>
那时的陈先生是积极开朗的,有时像座山,有时像缕清风,更多的时候像冬日的暖阳。他会在下课回家的路上采枝桂花放琴盒带回家给她;出门在路口看到卖草莓的,他会给她个红包,叫她出门去买。在冬日温暖的午后,他带上琴,带上她,去公园草坪给他弹琴唱歌。
有一次,他带她爬山,深城的深秋来得特别晚,虽是12月底,但依然有些许暖阳。山上树叶变黄,一大片,就像置身于画中。刚开始她还能与他齐头并进,慢慢地,没几步,他就要停下来等她。最后干脆拉着她走。
傍晚时分,他们走过一片密林,夕阳照在变黄的树叶上,金灿灿的一片。湖里还映着树林的影子,整个就是幅色彩明艳绚烂的油画。陈先生怎能放过这样的美景,举起相机,拍个不停。她不知道,同样正在拍照的她也成了他的风景。这才有了那张她一直珍藏的背影照。
那天,他们很晚才下山。天色暗了,山上几乎没人,只剩下他们。她不禁有点害怕。他拉着她的手“有我在怕什么”。她像吃了定心丸,不再害怕,安心看夜景。
那时的她是温柔体贴的,一个温润如水的女子。把不大的屋子整理得干干净净,用不太娴熟的双手煲汤,做甜品,虽然常常做出来的是黑暗料理。家里摆上鲜花,百合、雏菊、康乃馨。每天脸上都是欢乐的,可以撒娇要他做早餐,可以假装生气要他下课带她最喜欢的零食。她喜欢家不远那家糖果店的糖炒栗子。可是在一起后,他就再没给她买过。
时常在下午四点多出门买菜,然后回家,一边煲汤,一边看书。汤煲好了,书也看了十来页了。然后炒菜,他不喜欢辣,她就不加辣椒。做好他还没回来,怕菜凉了,又把菜放到锅里温着。他“风尘仆仆”地回来,给她带了她喜欢的水果,草莓或者葡萄。那是一间十来平米的屋子,是最温暖的屋子。
<三>
那段日子,她很知足。从认识以来,对于她的喜欢,他一直委婉拒绝,淡淡的,他总能做到恰到好处,不让她难堪。她不敢奢求他们会在一起。她总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朋友,将来他会有妻子,孩子。而她只是朋友。这一次就当是上天借给她的。她已知足。可是爱都自私,得到越多,还想要更多。如果两个人都知足一点,感恩一点,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敌人”。她常想,自己怎么会从一个温柔的女子变成周身是刺的刺猬。或许太喜欢是她的错,太在乎而太计较,忘记了包容。曾经那么美好,是因为他们都记住了对方最好的样子,他们忘了,人都不完美,忘了包容对方的不完美,忘了,其实不完美也是一个人的真实。
道理谁都懂,可又有多少人用行动去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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