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叫你榻榻米老先生吧。”
我看着身边的这个充盈着蜜桃香味的女人怅然若失。她白皙的大腿肆无忌惮地分开着,腿上的汗毛仿佛一根根阳具,在酒店那催情的暗色灯光下莫名其妙地就竖了起来。然而我自己的阳具却没有竖起来,我有些感伤。
我的怅然若失有一部分自从来到北京之后找不到合适的书店和咖啡店。尽管北京的那些店里充满了各种让我不习惯的气息。包括店里播放的歌曲都让我很不舒服,他们一般都在放钢琴曲,然而我更坚定这种店更应该放加利福尼亚的梦。
仔细想想,这首歌也好久没听到过了。上次听还是在米粒的家里。那时候米粒穿着内裤披着我的T恤给我做煎蛋——其实我不喜欢吃那种煎蛋,一口咬下去蛋黄会直接射出来,尤其是在米粒伸出舌头舔嘴边那一抹蛋黄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的发抖。
也不知道米粒有没有吃我买的大米。那个大米真的是有些贵。
刚来北京第二天我就感冒了,说好要去报道,也因为欲裂头痛而取消。那种痛是可以让血管完全炸起来的那种,我抱着头在昌平地铁站门口打滚,来来往往的上班人群没有任何停留,还有几个人从我身上跨了过去。一位大哥蹲着看我半天,抽着烟,操着一口东北话说:“哥们你咋地了?手机丢了?我这有认识人,要帮你问问不?”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当时只想给米粒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可以直接就喊她的大名,然后让她来找我。我需要她,需要她的身体,要让她跪在床上给我口交,发泄我的欲望。米粒会微张那张迷人的嘴,迷离着眼睛,然后哑着嗓子说:“来,射进来。”
我在地上滚了五分钟,身上全是尘土和烟头。有一些好奇观众漠然地看着我,我回望过去,得不到任何回答与互动。于是我又想到了米粒,想起了在那个充满着阳光和花朵味道的小家里,想起了那深灰色的床单。
咎由自取,咎由自取。
北京的天气总是一片迷茫,跟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戴着口罩的人几乎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们的眼神也是迷茫的。我坐在咖啡店里看着外面的人,有一种欣喜和满足。在以前,我的情绪总是被自己把控得很好,在米粒的家里我从来都坚持固定时间浇花,米粒总笑着说我像晚年时期张学良。米粒爱玩爱闹,有时也总爱装睡,我只好亲亲她,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的睫毛忽闪忽闪,我知道她在装睡,只是我没和她说,我特别想和她做爱。
就像我觉得外面的人像一张张旧报纸,然而还是要对他们微笑;买的手冲咖啡也像桥洞里被废弃了许久的铁片,然而我还是喝得很欣慰。我离开米粒的时候也只是给她买好了大米,叮嘱她不要穿的那么少了,但其实我特别想让她躺在床上等我,我的阳具蠢蠢欲动,但是被我控制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讨厌控制别人,却喜欢上了控制自己。
一周后我开始上班,面对领导的不满我也只能谄笑着解释自己的病况。他是否能理解是他的问题,我坐着动车来北京的痛苦和压抑让我控制情绪的时候不太轻松。领导久经商场,一眼看出我的情绪,他啧了一声说:“你可以选择回去。”我说:“不了,我还是喜欢北京。”说完这话我又浑身发抖,差点就拿不住我的书包。那个书包是米粒买给我的,我很喜欢。
领导再也没有说话,挥挥手让我离开。我走着走着就忽然想抽烟。我真的太久没有抽烟,以至于会不会抽都忘记了。我没有回到我的座位上,尽管那里已经被同事们摆好了鲜花,活活像个送葬仪式。我扬起左边的嘴角,保持到电梯里,看四下无人就收回麻木的嘴唇,伸出舌头润了一下,瞬间我就发现自己胯下有些莫名的反馈。
我压制着这股欲望,把书包放在胸前挡好,快步走到电梯外的罗森便利店,买了一包七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买七星,就是觉得那个七星的标志特别像硬起来的阳具。我点燃了一根,一口抽下去。
然后我就看到了这个躺在我旁边的女人。她当时蹲在便利店前抽烟,看到我一口烟抽下去,结果一丝烟也没吐出来,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看着她笑,就感觉她像一只玩具娃娃。她跟米粒一样白,但胸没有米粒大。嘴唇跟米粒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擅不擅长接吻。她穿着一件水洗色牛仔裤和一件黑T,手腕上绑着一串石头。我忽然想起米粒也有一个差不多的手链,还是我买给她的,68块钱。
紧接着她就站起身,走进罗森,买了关东煮拿出来,分给我一串海带,说:“给。”我看着她的手,发现她手也跟米粒一样好看。
然后我们就去唱歌,唱完歌后去开了一个有榻榻米房间的酒店。她身上涂着蜜桃味的香水,穿着黑色的镂空内裤,内裤上有一个贴着光片的蝴蝶结。她让我躺下,舌头漫步我的全身,我毫无感觉,直到她一口含进去,我瞬间就感觉有一根闪着银光的线在我脑里崩断了。
“操!”我大喊一声,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了?”她停下了吮吸的动作,问我。
“继续。”我抓起她的头发按下去,她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和米粒一样。
一直到最后发射出来,我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她擦擦身上的精液,晃着屁股起身,去拿了一根我的七星,然后问我说:“哎你看这七星的标志像不像鸡巴。”然后她大笑起来。笑完了,就躺在榻榻米上,一口蓝色的烟雾就从她嘴里喷出来,我心里想,你吐的这口烟才像鸡巴呢。
“那么就叫你榻榻米老先生吧。”
我看着身边的这个充盈着蜜桃香味的女人怅然若失。我的怅然若失有一部分,不对,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米粒。
忽然想起来,米粒身上总有一股蔓越莓和蜜桃的香味。我说过这味道很好闻,于是米粒就像一只快乐的小狗一样每天摇头晃脑抹个不停。
于是,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就像发情后骑在母马身上的公马不小心摔在草地上,马鞭被深深夹住然后硬扯出来的那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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