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我妈

你不是生来就是妈。

没生我，你是你妈的孩子；

生了我，你便成了妈，成了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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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尘渺凡

我一直感觉，你就是妈；直到那年你妈也就是我的姥姥不在了，看着你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没妈了……

我止不住眼泪，头一次发现你跟我一样，也是孩子。而那一刻，你是一个不比我幸福的孩子——你没妈了。

我止不住难受，一来是我的姥姥去世了，那种专属的溺爱从此便没有了；那种调皮后的躲藏便没了依靠，“隔代亲”使我揪心的难受。二来更是我知道你没了妈，那种我从没见过的你无所顾忌的难受使我因你而难受。

我止不住痛心，你一直在给我做妈，你无私、无悔、无时无刻地给我做妈，把“妈”做到了好的无可挑剔，我无以为报。以至于，我莫名的会认为你生来就是妈，天经地义的我妈；我一直是在做个孩子，却不曾意识到你也一直是你妈的孩子。

时至今日，我不敢在你跟前提起你的妈，甚至于提起关于你妈的点点滴滴。我知道，你会回忆过往，你会把心海再次撕裂，不自觉地仔细找寻你的妈；你会痛悔往昔，你会把自己再次嵌入某一年的某一月，不由自主地像过电影似的审视着有妈的日子。

回忆妈，是无底儿的，我不愿你回忆，不愿你陷入难受，像那年，像那一刻。

其实，你不知道，我却知道。

你一直都很孝顺。孝顺的成为了我的榜样。

现在的你，或许平静了许多，你会克制自己，把想妈的表情化成了心中的波澜，你以为我们不会察觉，但我始终知道。

从那以后，你成了没妈的孩子，有孩子的妈。

关于妈，我一直认为：诗歌也好，文章也罢，都不足以描述和歌颂。

妈，一直都在生活里；

妈，一直都在孩子的生活里；

妈，一直都在孩子的孩子的生活里。

我的妈，就是这样的妈。

小的时候，事儿记不清楚，只知道进门就喊妈；偶一次，喊了爸，下一句也是“我妈呢”（似乎现在还是）。

上了学，记得最清楚的是“你要好好学习，千万不敢调皮捣蛋，好好学习才会有出路”。妈的道理很多，妈能把道理讲很长时间，目的只有一个：你要好好学习。

小学、中学、大学，这句话反复讲，变着花样讲，目的没变过，我都知道。

工作了，妈怕我累着，“注意身体”是她说的最多的，而需要注意的恰恰是她。

时光，这东西，不经意，不觉着。

它刻在了妈的额头上，皱纹如波纹；

它撒在了妈的头发上，发丝已斑白；

它凝在了妈的双手上，老茧带血口；

你不看，你觉得妈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你细看，你想揍扁了这个叫“时光”的东西。

你不敢捧起那双手，你不敢注视那面庞，你不敢抚摸那白发……养了你，老了她。

近几十年，或者说我知道的这几十年，妈一直生活在村子里，出过仅有的一次远门，乘坐飞机匆匆地在南方旅了三天游。

回来后，妈很高兴也很新奇，给我讲了好几回见闻。每每说起，我看到的唯有“满足”二字。其实，我知道那次有多么的匆匆。

除了那次，妈哪也没去过。

不是没有条件，而是她分不开身。

她操持着一家子的生活，也为一家子的生计操劳着，因为妈，我们的生活逐渐殷实。

可是，妈始终没有周末，没有假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妈起在日出前，睡在柳稍月。

而我们的休息，却成了她最忙的时候。变着法儿做好吃的，问这问那，不是我们陪她，而是做妈的在陪她的孩子。

结婚前，有一次妻羡慕我说“你妈不光给你盛好饭，把油辣椒都给你调上了”。

爱，一直都在那抹鲜红的辣椒油上，调入我的三餐，调入我的生活。

从没有亲口面对着妈说过“我爱你”，直至今日，也觉得别扭，难为情。农村孩子或许这方面确不如城市，始终表达不出。

可妈确把胜过千言万语的爱揉进了我的生活。

她，没有累过，至少我没有听到过；

她，没有疼过，至少我没有看到过；

她，没有痛过，至少我没有感受到过；

她病了，瞒着我；她累了，硬撑着；她苦了，假装着；她笑了，却是因为我。

我的妈，对于她自己永远都是一句：

妈不喜欢吃鸡蛋，给你吃；

妈有衣服，不用买；

妈这鞋舒服，还能穿；

妈没事，不用上医院；

……

我知道，我们剩下的鸡蛋她会吃干净；她的衣服穿了又穿，虽旧却干净体面；她的鞋是集会上十多块钱买的；她整日劳累积劳成疾……我妈不曾说过什么，也没有要求过什么，就这么过着，为了孩子过着。

有时候，我经常会想：我妈这辈子，为了些什么？

不为什么，我们是她的孩子。我们的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快乐，我们的幸福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所以，我们要生活的快乐，幸福，因为：我妈会快乐，会幸福！

我们长大了，妈却老了。

我们有了孩子，妈却成了我孩子的“妈”，我妈像爱我一样爱我的孩子。

妈乐于给儿子讲述着孙子的成长，她更有乐趣了。

关于妈，其实我不知道从哪说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第一次，给妈过生日是她五十岁，我买了蛋糕，插了蜡烛，唱了生日歌，给她带上了生日冠，关了屋子里的灯，让妈许愿。

妈显得很拘谨，连眼睛也不闭，坚定的、脱口而出地说：你过得好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我眼泪盈眶。

妈五十岁生日已过去好几个年头了，我妈又老了几岁。

我的妈，你的妈，我们的妈：她不需要我们给她多么优质的生活，她苦惯了；她不需要我们给她多么华丽的衣服，她朴素惯了；她更不需要你大把大把为她花钱，她舍不得……陪伴，或许对于她来说就是我们能给的最好的回馈与报答。

学会感恩，小心翼翼。

抓紧时间陪伴，抓紧时间去爱。不必多么的冠冕堂皇，陪她聊聊天，陪她刷碗筷，陪她在田间小路上走走，陪她扫扫院子赶赶蚊子……我们都能做的很好。

抓紧时间陪伴，更希冀：时光不走，岁月不老，妈妈永远平安健康，幸福快乐！

爸和妈一样！

写给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