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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塘里的北面是蚌延河,这条河流的分支流域在村子中间流过,把村子分成了河东与河西。人们把这个南北的河流叫做蒲水河。
其实这个蒲塘里等于是环水的小岛。每天河水都静静地流淌着。水面平静不代表水下就好,可能水下也会激流暗涌。
生活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慢慢的走过,老大一家希望日子能这样岁月静好。父亲砸过之后,老大心里或多或少有了反思。也不急着把打碎的东西修补的那么精致,差不多就好。因为不知道舒家啥时候会打上门来。
生活就是这样的能捉弄人,它不让你好过。忽然有一天,九十六岁的老祖母病重了。
她当年离开自己的老房子的时候就说过,死也死在这个老房子里。
虽然广富占了她的房基地,但是老人临终的时候是得回到他家里的。
最近这几年,老祖母是跟着老三一起过的。所以老三找了广富,把老祖母背去了广富家。
当然老父亲和叔叔也都赶去了广富家。广富安排女儿去通知广丰和族人,安排老三去请大夫。又安排人把棺材抬出来,漆最后一遍漆。
老祖母最后很慈祥。这个老人一生也是画上了句号。这是父亲最后的一件大事,为老祖母送终。
这老人家的最后一件大事突然的摆在父亲面前,让父亲措手不及,不是别的,父亲没有钱啊。
当年给老二家的起瓦房,老二结婚,接着老伴去世。这一年的三件大事,哪一件不得花钱。自己家又没有积蓄,全部都是借来的钱。
虽然老四上大学后,给父亲找回了津贴。毕竟是少啊。这些年老四给的钱和自己的津贴都一点点的还债了。包括老四当年的救命钱都拿去还债了。
现在母亲就躺在门板上,老人家心里五味杂陈。想着这些年的过往,与母亲的不和睦。
这个时候医生来了,看过之后让家人准备后事。这个时候父亲和叔叔一左一右的陪伴在祖母身边。
有一刻祖母醒来,看看自己的俩个儿子都在身边,还有家族的人也都在。最后把目光在叔叔和父亲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说了俩句“好”。
父亲半晌才明白母亲这俩个好字的意思,原来是送给他们哥俩的,不偏不向,一家一个好啊。
祖母说她要去见老伴了,多活了几十年,得去了。这触及了父亲的伤痛。自己的妻子也走了十几年了,他每天都在想着妻子,就好像她还在身边。
人生三大悲: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父亲就赶上了这中年丧妻,别人有难的时候父亲都帮助解决了。
广富的救命之恩,叔叔续弦,两个姑姑风风光光的出嫁。可是轮到他自己了,没有人帮助自己,自己却无能为力。没有了妻子,自己的日子过得也是凄凄惨惨。
思及此,也是心里难受。这个一辈子和自己不对眼不对心的母亲,就要撒手人寰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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