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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椟征文.01】猎

【墨椟征文.01】猎

作者: 看蟋蟀 | 来源:发表于2018-02-28 22:44 被阅读0次

    起风了,我这时吃完了饭,把杯中的酒喝完,走出了饭店。同桌的几人还没吃完,觥筹交错间,忘了这次过生日的,是离席的我。风变得越来越大,天空很快暗下来,风中夹着奇怪的气味,从来没有闻过。空中飘荡着塑料袋和树叶,外面看不见活物,但还可以听到说话声。我浑身发抖,慌忙走回饭店。

    “喂,你们先别吃了,快看外面的天气。。。。。。”我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几个同学抬起头看我,把我看得很不自在,每个人的眼神都显得陌生和恐惧,嘴里的肉也吐了出来,其中一人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把我推出门外,然后“嘭!”一声,将门重重地一摔。我很不解,猜想可能是因为刚才贸然离席激怒了他们,想到这里,只好往外走,准备回宿舍。

    “生哥,你干嘛呢?”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叫,我转过身,见到一张美丽的少女的脸庞,但并不认识她。

    “你叫我生哥?可是好抱歉,我恐怕不记得认识你啊。”我惭愧地说,那少女听了也不生气,明亮的双眸机灵地旋转,笑了两声,说:“没关系,这没什么?没有谁的记忆是完美的,我之所以能记住更多,是因为我的大脑里结合了半个人脑。”说完,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

    “半个人脑?”我没有明白。

    “嗯,你看。”女孩说着,用上嘴唇将上半个头骨掀开,然后将头歪向我,我低头仔细一瞧,果然,只见这脑壳里盛着乳白色脑浆,一半是卵形,较大,褶皱很多,另一半则明显小一些,而且是圆的,很光滑。

    “嘿嘿,原来是这样,那你挺走运的。”我说,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疑惑,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太多,兴许有的细节是女孩子的隐私,如果这女孩愿意说,就让她自己主动说吧,我这样想,觉得有理,不禁点了点头,感觉脑袋空荡荡,有点头疼。

    女孩又用嘴将头骨合上,重新露出美丽烂漫的笑:“有了人脑,我自然会聪明许多,可也没有多少用处。”说完,伸出舌头指了指前方涌动的风,现在的空气已经浑浊不堪了,空气中的声音也愈发骚乱,女孩收起舌头继续说道:“你看这些猎,毫无秩序,毫无纪律,这个样子恐怕是永远也没救了。”听到这女孩说到“猎”的时候,我一下子还不明白,本能地想到“人”,但稍微细想,就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人,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刚才的那点疑惑就在这里,现在自己悟出来了,原来我们叫做猎。

    “跟我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女孩说着,又伸出舌头卷住我的耳朵,我被一股力拉动,离开了饭店,我奇怪自己为何会在饭店门口,心里本能地生起一阵恐惧。在这女孩的牵引下,我们穿过一条紫色的河,我终于知道空气中弥漫的怪味是哪里发出来的了,河面上漂浮着许多奇怪的活物,它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时而睁大眼珠子向上看,看得我浑身发抖。过了河,在一块巨石边停下,我问:“就是这里?”女孩快活地点头,我又开始疑惑。女孩说道:“就是在这里,我们发誓要厮守终生哒!”我知道自己没有了记忆,可依然控制不住地惊讶。

    “那年,我们坐在这石头上,一起感受吹来的风,仰望宁静美丽的天空,后来,我们就许下了誓言。”她说。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如何去相信。女孩绕到大石后面,我也跟了上去。

    “影儿与生哥,白首不分离。”大石背后刻着这十个字,字迹被薄薄的青苔覆盖,泛出淡淡的绿色和灰色,显然有些年头了。

    “你原来叫影儿啊。挺好听的名字。”我说,“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影儿刚要说,连忙住口,用舌头抵住了我的嘴,眼神示意我小心。不一会儿,大地发出低沉的声音,大石也微微地晃动,空气又被剧烈地搅动,很快就一片混沌,一股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令人作呕。

    “你确定看到了他们?”一个极其粗糙的声音问。

    “绝对是他们两人,教授,我想,现在肯定还在附近。”旁边另一个声音说。说完,震动声又开始响起,比刚才更零散,想必是这些家伙分散行动了。

    “他们是谁?”等外面安静了,我低声问。

    “那个老家伙是当年我们的费教授兼校长。那一年,学校发生了一场剧变,之后,学校在半年左右覆灭了。而你,就被认定为罪魁祸首。”影儿说,她连忙补充一句:“费教授是个疯子,现在更是,一定要小心,万一被他抓到,你就告诉他,你知道笔记在哪里,但不要说破,坚持下去就能活命。”我听得呆了,感觉脸上的血快要冲破皮肉飞溅出来:“为何我被认定为罪魁祸首?”

    “因为你杀了那七个同学。”影儿说,脸上似笑非笑,我看不出来她到底害怕不害怕。

    “怎么可能!”我深呼一口气,这时真的想吐了。

    “那年你刚好十九岁,生日那天,你和舍友在校门口的那家饭店聚餐。只有你没中毒,他们后来在你宿舍床柜下发现了那种药。”

    “就靠这一点来断定吗?”我苦笑道。

    “不是,另一个原因,他们怀疑你是为了我。为了之前我与你两个舍友之间的事。”她说到这里不继续再说,看起来不想再提及。我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无法反驳,现在感觉自己很善良,可这代表不了过去。

    “风马上要停了,空气很快又会变得干净。”影儿看着天说道,又看着我,语气比之前都要严肃一些。我点了点头,终于从她美丽而又单纯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忧郁。

    我从巨石后面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雪儿坐在大石上,轻轻地哼着歌,不远处是学院楼和梦曦池,从那里传来了好多嬉笑与交谈声,学校里树林茂密,花鸟繁多,生机盎然,这一刻,我突然想和她永远携手,坐在这大石上,静看地老天荒。

    我转身,看着雪儿美丽的容颜,清新脱俗的脸,想把这个想法告诉她。可她却只低头看着大石背后,眼里满是凄凉,我不解,走到石头后面,见到大石上清晰地刻着十个字:雪儿与生哥,白首不分离。我们留下的誓言是那么美,她为何不悦?忽然雷声滚滚,乌云蔽日,风从四面八方卷来,处处尘土飞扬,空气中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我从来没有闻过。我再抬头,雪儿已经跳下大石,准备离去,我叫到:“雪儿!”她回过头,但没有理我。我很奇怪。我想,也许是因为她觉得,我不该在这种天气约她出来吧。

    “生哥,干嘛呢?”忽然一个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叫道,我慌忙转身,见到一张美丽的脸庞,我有点头疼,可见到这阳光般火热的脸,顿时清爽许多。

    “你认识我?抱歉,我可能不记得认识你啊。”我说道。她一点都不生气,笑着说:“快到这大石背面坐吧,外面不安全。”她将声音放低道。我走到大石背后,见她把其中一只眼睛睁大,才发现她的大眼球周围还藏着许多小眼珠,从周围的小眼珠里喷出水,射向石头上,然后用舌头将石头擦了擦,我见到有一些模糊的字迹露出来。

    “影儿?这个‘生哥’指的是我吗?那谁是影儿?”我问道。

    “这些字可都是你当年刻的,生哥是你,而影儿,就是我啊。”她嘻嘻地笑着道。空气中的怪味更浓了,我头痛欲裂。原来她叫影儿。我们在这大石旁,我本能地升起一阵恐惧和难过的情绪,自己为何会到这种地方?

    突然,一连串轰隆声,我们身旁的大石升起,并带起来很多泥块,留下一个巨坑,巨石升起几十米后,我们看到后面是一群巨大的生物,影儿花容失色,嘴里喃喃地说:“人。”我觉得这个字很耳熟,但面前的人却非常陌生:他们有四条极长的手臂,一只巨大的头颅,从他们举起巨石来看,那手臂的力量也非同寻常。

    “说吧,笔记在哪里?”前头一个粗糙浑厚的声音厉声说道,我一点都不懂他在说什么,影儿看出来我的疑惑,颤抖着告诉我说:“这人是昔日的校长费教授。绝对不能告诉他笔记的所在。”

    “可我也根本不知道啊。”我说。影儿满脸的无奈,我觉得也许是对我的无奈,因为我猜出来,她之前可能已经告诉过我很多秘密,而我依然一无所知,但她应该理解我,毕竟我没有像她那样结合了半个人脑。我们被抓走了,被放在一间破旧的地下实验室,实验室里充满刺鼻的气味,里面有个浑身被白发包裹着的人,我只能见到四条长长的手臂在四处舞动,抓取一个个试剂瓶。

    “物是人非啊。”那人忽然说,嗓音沙哑无比,“你可是我当年最得意的学生啊,现在看看,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

    实验室里发出的刺鼻气味熏得我要晕过去:“你是?”

    “奥,我忘了猎的记忆是短暂的,我岂不是在对牛弹琴。”那人说,“弹就弹吧,对牛对人还不是一样。我是你当年最亲爱的费教授。这个实验室是我的,这所学校也是我的,而你,将它毁掉了。”

    “你是费教授?”影儿问,她的语气似乎在说,我还以为其他人是费教授似的。那浑身白毛的怪物听到影儿说这一句话,顿时抽搐了一下,显得兴奋异常,影儿脸色也变了,好像说错了话一样。

    “听起来你是有记忆的。”说完,那人伸出一条手,抓起影儿,放到面前的玻璃桌面,另一只手打开影儿的头骨,看到里面的大脑,那人哈哈笑了,他取出一把刀,正要取出影儿的脑子,我大叫一声,顿时浑身都是力气,绑在我身上的绳子瞬间断裂,舌头本能地从嘴里射出,马上就要缠住那怪物的头,可是这时,影儿却阻止了我。

    “快逃出去,去这些地方!”她边说,边从耳朵里取出一白色纸团,放在我舌尖,我卷起那纸团,放进嘴里,见那老怪已从影儿脑袋里取出一个卵形脑浆,只好奋力冲破窗户,逃了出去,后面很快传来巨大的脚步声,震得地动山摇,好在没有追上我。我躲在一个隐蔽的下水道里。

    我打开纸团,细细地瞧:

    “九霄饭店,汇恩石,知行柱,琵琶湖,梦希园。”下面是对应的地图线路。

    我好像忘了什么。

    我为何要拿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地方?我努力地回想,我拼命地想:好像有个女孩子给的我这个,她似乎说,要我去找这些地方。我赶紧咬破舌头,然后用舌尖在纸团上记下这一事。

    天气转好,外面安静下来,我从下水道出来,找到了校门口附近的九霄饭店,我进去后,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从饭店厕所走进一间包间,我跟了上去,打开门,只见有七个人围坐在圆桌上吃饭,见我开门,都抬起头,他们嘴里全是泡沫,泡沫里掺着血,在细细地咀嚼,眼神无光,呆呆地瞪着我,使我感觉浑身不自在,一人站起来,缓缓走到我身边,伸出手将我推出门外,将门重重关上。我不解,手里攥着一张枝条,上面写,要我去几个地方,而这里就是九霄饭店,我用舌头把这四字划掉,接着去汇恩石。这时天变得异常,一股怪味扑鼻而来,从没有闻过。

    我循着路线,找到汇恩石所在的地方,却没见到什么像样的石头,却有一个大坑,等一切平静下来后,我打开纸条。

    “知行柱。”沿着路线,我来到学校正门附近的一个花坛,花坛中央便是知行柱。几个学生在那里拍照,我见到了雪儿,她独自徘徊在柱子周围,抚摸着石柱,满脸的惆怅,我觉得许久没有和她见面,便加快脚步。可我越靠近,那些拍照的学生和雪儿就越模糊,再走几步,他们竟然全都化成了灰色或绿色的气体,新鲜的空气立刻污浊而刺鼻。那知行柱残缺不全,上半部分已经断裂下来,我走近,在底下发现了几个模糊的刻字:影儿与生哥,白首不分离。

    我后来找到了琵琶湖和梦希园,因为我看到纸条上这些字已经被我用舌尖划掉。在梦希园一处墙角,我发现了十个字,我不确定前面那些地方也有没有什么字。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月光明澈,我躺在园内的一个地洞里过了夜。

    但我一夜都无法入睡。并不是外面的环境影响了我,这次,完全是我自己:我头疼得厉害,痛不欲生,觉得脑袋里正在长出瘤子,那瘤子越来越大,没有停止,我身体也在扭曲,我断定自己要成了一个怪物。就这样,我熬到了凌晨,东方渐渐发白,脑袋沉甸甸的,好像填满了东西,那瘤子不再生长,身体也不再扭曲,我舒服了许多,然后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梦惊醒。我从肮脏的地洞里爬出来,浑身是土,赤裸全身,我看看周围,破壁残垣,但我认识这里,曾经的梦希园,杂草丛生。很久以前,我与雪儿在这曾经是学校的地方,于这里,许下过誓言,将誓言刻于此处。突然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正是雪儿的,啊,我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生哥——生哥——记住我们曾经许下誓言的那些地方,它们就是解药!那些地方,它们就是解药!”耳边回响着,脑海里全是雪儿挣扎扭曲的面容。

    我又回想起一件事,那一天,我逃出实验室,逃出学校,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里面详细地记录着费教授研制出来的配方。接下来,排山倒海般地,我回忆起了所有的事。

    那年我十九岁,我与室友在九霄饭店聚餐,聚餐结束后,七个室友中了剧毒,只有我一人没事,我之所以能幸免于难,也许是雪儿在聚餐过程中将我叫了出去,那天她很奇怪,尽说些胡话,说又做了什么噩梦,脑子里又闪现多么吓人的画面,十分钟后我才回到餐桌,我想就是在那时,室友们中的毒,我见桌子上有个新端上来的大盘子,里面已经全是骨头,我第一感觉还以为谁被吃掉了。人们当然怀疑我是下毒者,他们在我宿舍也发现了奇怪的药。半年后,我被放了出来,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依然被跟踪,没有自由,七个学生的亲朋为了复仇,早已将学校毁了大半,学校破落不堪,几乎灭亡,校长本是个神经质,经常歇斯底里,这事之后终于变成了疯子,成天呆在自己的实验室。

    所有人都对我唾弃不止,远远地避开我,那些肆意报复的人知道我出来后,却没有来找我,我很奇怪。

    我在一条沟里找到了雪儿,她余温尚在,可生命迹象全无,那凄厉的叫声我永远也无法忘记。我抱起雪儿,转过身,一群人不知何时已在我身后,一直笑,有那七个学生的亲朋,也有别的师生,还有久违的校长,他满头白发,笑得最是癫狂,手指着我叫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害了人,又夺走了我的一切,得到报应了吧。”我没有说话,抱着雪儿从人群中走过。耳边充斥着笑声。

    我继续努力地回想,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那七个学生。没有思绪。其他的事又占据了我的头脑,使我感觉很乱。

    有一天,凄冷的校园忽然热闹起来,人们四散奔逃,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横贯校园的小河被染成了紫色。很快,校内的人们显现出了中毒的症状,全身萎缩,脑浆从嘴里流出,四肢增长,五官扭曲,惨不忍睹。

    我又想到,我抱起雪儿,将她放在桌子上,她余温尚在,可为何没有一点生命迹象?

    我正回忆着,天突然暗了,风起云涌,空气混浊,那种遥远的气味又出现了。我见到地上到处爬满了怪物,它们只有头颅,眼睛极大,耳朵和舌头很长,耳朵作脚,在地上行走,真的丑陋无比。

    “原来昨晚不是梦。”我想到了影儿,想到了她那恐怖的面容,印象中记得她总是笑,可现在细细回想,她并没笑过,而是痛苦不堪。她已被费校长捉走,取走了脑浆,可谁是影儿?费校长为何要找那笔记呢?

    我立刻来到费校长的实验室,里面挤满了体型硕大的怪物,里头一个浑身白毛,手里正拿着黑色的笔记本,看来他们通过影儿的脑子找到了笔记。

    我见到这个场面,忽然明白了一切。原来是他们,是他们下毒害死了我的舍友,是他们借此事毁了学校,肯定也是他们制造了毒药,将学校里的人都变成了没有脑子没有身子的怪物。

    可是,既然是他们制造了毒药,那为何还要苦苦寻找毒药的配方呢?脚下,我看到了影儿,她眼神空洞地望着我,然后徐徐地离开了实验室。我知道她已经忘了我。

    “费教授,你终于来了。”那个浑身白毛的怪物用沙哑的嗓音说,我不解,他为何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那白毛怪放下笔记,用手将白发拂到身后,露出了大嘴和大眼睛,面色苍白,看着我。

    “你说什么?”我问。

    “看来你还没有回忆起来啊,费教授,我最得意的学生。”它说。他为何叫我费教授?我的名字明明就是,就是,是“生哥”,我这才发现,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全名。

    “那好,就让我来帮你回忆吧。”说着,他指向实验室的铁门上端,我随之侧头去看,是个门牌,“这可是你的办公室。”

    我见门牌上印着模糊的几个字,前面三个,依稀可以看见是:费影生。

    记得那年,我十九岁,生日聚餐时,发生了严重的中毒事件。但我抱起雪儿尚有余温的身体,好像又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记得自己无力的身体,还有雪儿苍白的脸。我后来成了费教授,费校长并不是费教授。

    我努力地回想。

    我把雪儿的身体抱进自己的实验室,将多年研制的毒剂倒进河里和土里,紫色的毒剂快速地挥发,外面很快热闹无比。毒气从门缝和窗户缝隙里漏进来,流进了雪儿的身体,我也马上难以幸免,我拿起笔记,在配方旁边空白处写上解药,我早已将解药设定成:去我们立下誓言的地方。我笑了。我将自己的大脑取出,分成两半,放在瓶子里。毒气散尽后,我也已经中毒。

    我不知道后来大脑是怎么跑进两个猎的脑袋里的,也许是有个人恰好在实验室旁边,中毒成猎后闯进我的实验室,见到了瓶子里的那么大的脑浆,就放进自己的脑袋。放进去后,毒气已经散尽,我重新有了记忆,我便将剩下的一半大脑放进雪儿的脑袋里。

    “我们虽然都是费影生,但为了不致于使已经变成猎的他迷惑,我还是雪儿。”我用雪儿的猎说。

    “那我就取名字中的影,叫影儿吧。见到他时,就称它为生哥。”我用陌生的猎的身体说。我们没有见到我自己变成的猎,它也许是逃出去了。

    我那时心里充满担忧和悔恨,我已经怀疑这一切的背后,有人在利用我而去毁灭学校甚至是世界,我必须把笔记毁掉。我用两个陌生的猎带着笔记本,跑出学校,在校门口,我们见到了自己变成的猎,正要走过去,一群形状奇怪的活物围过来,将我们的猎抓住,我用雪儿的猎将笔记本交给另一个猎,为了让它逃走,雪儿的猎被抓住了,一边挣扎一边对着我的猎叫道:“生哥——生哥——记住我们曾经许下誓言的那些地方,它们就是解药!那些地方,它们就是解药!”

    我想起了雪儿,又想到了影儿,她变成猎之前,到底是谁,来到我的实验室前仅仅是巧合吗?昨天我与她去那些立下诺言之处,除了“雪儿与生哥,白首不分离。”为何还会有“影儿与生哥,白首不分离。”这些更加模糊的字迹。

    我不顾里面的这些人,奔到外面,无数丑陋的猎四处游荡,早已不见了影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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