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年十月二号。
早起后与余作别。他要去翻译学院看美女,而我要去爬翠华山。这是访终南山的必选项目。
沿着公路上山的途中问过几个人。他们都说太乙宫在山脚下,我已经错过了。但我一直疑惑这里不是太乙道场吗?道场不是应该建在最高处吗?山上是不是另外还有座太乙宫?
沿着盘山公路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到门票收费处,再沿人行台阶走大约一个小时就到了山中的天池景区。这里游客熙熙,但所见确实没有太乙宫。最大的庙叫翠华庙。庙里所供是一位修仙得道的当地女子。里面空空无人驻守。大概是因为几年前的一场岩石崩塌来得太突然了,庙里的神灵与凡人至今都心有余悸,娘娘还在寂寞的等待着有缘人。
翠华庙旁边另有座小庙,一位老道长驻守其中。庙里播放着阿弥陀佛的佛教音乐,墙壁上挂满了各种锦旗,“有求必应”四个字出现的频率最高。来客虽多,但道长只是招呼大家烧香叩头,并不做任何做功德的暗示。我礼拜后请教他哪里会有隐士。他略思索后说要去大峪寻。我问他那里会方便住宿吗?他说那得看缘份了。
辞别道长后我开始在天池徜徉。翠华山能成为终南山的主景区,多半应归功于这天池。这里曾在亿万年前经历过一场火山爆发,然后在半山腰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大坑。虽然坑洼不平且容颜丑陋,但其虚怀若谷肯接纳八方来水,不平亦被遮掩成平整。湖水如镜,将青山都揽入了怀里。湖边人头攒动,湖上泛舟似乎成了某种生理需求。我留连了约半个小时,一边尽情领略这天地造化的馈赠,一边厌恶因为旅游开发设置的空中飞人项目。钢索切割了画面,对美景实在是伤害。
或许天池也不堪其扰,笑脸相迎的背后是内心生出的阴寒之气。风洞与冰洞都与它一脉相通。游客们鱼贯而入,像一条长蛇般在狭窄的过道里蜗行摸索的同时,感受着天池内心的冰冷。话说我们今天所见的美,哪一样不是源于当年天地间的切肤之痛呢?
同样的痛在导游与摊贩之间。要下山时见一群人在喧闹。停下来看热闹大概明白是导游大概说了什么影响摊贩做生意的话,然后就被摊贩的几位悍妇打了。周围人多同情导游,谴责摊贩,但又无计可施。导游嘤嘤啜泣,看客们义愤填膺,我举起相机拍照被喝止……
走出景区大门,打听到大峪的方向。翻了翻一位在终南山隐居的朋友留下的地址,发现他恰好在大峪。
2012.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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