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即使摘下面具,也会立刻带上另一个。毕竟已经习惯了掩饰自己,然后从微孔窥视世界,怎么能忍受突如其来地真实的自己的暴露呢?——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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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渴望被爱的年纪里,遇到某个气质吸引自己的少年时,心脏好像极度渴望水源的沙漠紧紧蜷缩住,抽的自己生疼,仿若再不抓住这一根稻草就会沉入海底再也无法生存。
但理智和那根名为世俗眼光的高压线,生生截住那只伸出去求救的手。但极致的求生欲让心脏再也无法忍受窒息的感觉,在某个混乱的午后,叫住那个人,递出自己的求救信。
虽然只是一口安慰性的空气,但在短暂的时光里好像又重活了一般,好像这个与自己只能称得上普通朋友的人虽然不知道连自己都无法看懂的渴望,还是以最礼貌最真诚的方式劝诫自己,仿若他也有一种孤独,只是和自己不一样。
就那样看出自己的孤独,分享他面对孤独的方式,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在巍峨苍翠的青山背后是贫瘠的断崖,不适合一棵渴望阳光雨露的银杏树的生长。
很幸运这个被求救的少年没有这个年纪的男生的恶劣性质,将这次的求救藏在时光里,保护了一个冲动急切的溺水者。
在情感还是隔着一层纱的年纪里,很容易对某种向往的东西执着,名为年少慕艾。
在情感稀疏,又承受千钧重力的心田上,任何一种情绪都会被放大,更何况这片心田处于一片名为孤独的荒原之中。所以,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还是对某种自己向往的气质忍不住心脏的欢悦,即使明白或许不是真的为这个人欢悦。
在安静的午夜时分,望着山峦与河川,心脏常常被某种情绪扯得生疼,无数次在心里模拟某个从高处跃下的情景,在想,如果不疼的话,这样好像也挺好的,至少这颗心不会再那么受累了。
这样深沉又痛苦的心情在一切都要结束的那个上午达到了顶峰。站在高处,一眼就攥住了两个面对面蹲着的身影,一个是粉色的防晒衣,一个是黄黑拼接的短袖。前者好像情绪不佳,默默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后者就静静地陪着她沉默。
在所有人都在为分别而伤心,互相倾诉离别之情的时候,这两人就像屏蔽了所有的情绪,独自形成一个世界,遗世而独立,光芒万丈又刺人耳目。
片刻后,站起来,稍稍错开一点距离,颀长冷清的少年护在粉衣少女的身后,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在所有人都尚且怀念的时光里,他们好像就是为了遇见彼此,所以,无论身后多么热闹或伤感,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有理由轻而易举地放下过往,只在那段时光里刻上对方的身影。
那样的景象像细细密密的玻璃渣狠狠的揉搓进那颗已经很虚弱的心脏,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尽管明白自己并不在意那两个人,只是他们是自己向往的模样。一个是拥有自己所羡慕的生活的少女,家庭完整,父母慈爱,妹妹可爱,没受过什么生活的痛击,被保护得很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似乎不用承担什么家庭责任和荣耀;一个是自己爱慕过的少年,拥有自己喜欢的性格,沉稳从容,冷静自持,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又有另一种面貌,毒舌得可爱,细致温柔得让人从内心就能绽放一抹阳光。
前者是和自己无话不谈的朋友,生活没有太多交集,但心灵曾一次次的碰撞,交汇,就像多年的老朋友,熟知对方的心意,在某些得空的时光里一起做喜欢的事情,让人好像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只是在回到现实时,必须伪装成另一个自己。
冥冥中好像知道这两个人应该会互相吸引,互相喜欢。既然那个女生是面具下的自己,那么让自己喜欢上但被现实牵绊而不能表明的少年和她在一起,至少是实现了自己的某种想象吧。即使心会很疼很疼。
果然在最初的误会解开后两个人慢慢走在一起,最终成了自己向往的样子。最后的疼痛好像都带上一点欣慰和释然。
现实中的自己还是得继续伪装成大家希望的样子,被人认可,获得施舍一般的欣赏和尊重,虚荣心得到满足。有人看出来,只是不说出,但总有一些少年人爱好戳穿别人的秘密,简洁明了的说:真虚伪!伪君子!
窘迫?慌张?愤怒?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但面具虽被人识破,但还未摘下,带着轻松和不经意说:呵,伪君子也是君子,比某些人强。
或许就是这句话让常年以来的努力轻易被打散,只剩下回忆和不甘。不断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厌弃,让本来就面目全非的自己想脱掉之前的面具,想戴上另一个面具。
说到底,是没有勇气展示最真实的自我,因为无法确定真实的自己是否能得到世俗的认可,能否得到爱。阅遍几十本言情小说和几十部韩剧,我以为自己彻底明白:爱是因为灵魂才得以产生,所以无论外在如何,面具戴得如何牢靠,真实的自我终将现身。只希望面具不要太硌人,让爱上自己的人受伤。
时光真的是最好的药物,所有的感情都淹没在里面。
想起那句话:经历就是成长,快乐的你,伤心的也是你,所以,为什么不去好好经历一场?难道要等繁华逝去才幡然醒悟,后悔不已?所以,去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让世界看到自己光亮的事情。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假扮某个角色,我只想活成自己的模样。即使我会戴上另一个面具。至少这个面具是自己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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