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意味着妥协。
人的一生会经历无数次的妥协,向命运,向对手,向病痛,就算再桀骜不驯的人,也要向自然寿命妥协,而我这一次妥协,也许算是生命中情节轻微的一次妥协,就是像生活现状妥协,现在有个专业名词来形容这一次妥协——躺平。
自从小菜放了暑假,小鹅蛋不请自来之后,至少我觉得现在自己活得像个人样了,以前我看见姚江飘过的浮萍,都会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我就像巷子里的猫,虽然自由,心灵却居无定所,现在不同了,晚上有人等我吃饭,清晨有人催我起床,如果我加班晚归,会收到关切的短信,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有人值得我为之守候。我像是跷跷板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生怕自己的动作破坏了这生活的守恒,至于小鹅蛋爱我与否,反而是其次了。
但是小菜的牺牲似乎有点大,她本来可以和谢天文二人世界,像只幸福的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们幸福的小床上,现在却每天都要“贴身”保护小菜。
我对小菜说,“要不你还是搬回谢天文房间吧?”
“那小鹅蛋怎么办?”
“我可以打地铺。”我非常有诚意地从床底把一条1米2的竹席找了出来,并拭去了灰尘,这是前室友姜俊留给我的,他也是谢天文的前任,在他去大房子睡大床之前,恋恋不舍地把这条新买不久的竹席送给了我。
小菜接过竹席,去卫生间洗刷起来,看来她对我的建议是默许的,血气方刚的一对年轻情侣,每天在同一套房子里分居,确实是不人道的。小菜把竹席铺在卫生间地上,先是在上面撒上洗衣粉,然后用水打湿,浸泡了一刻钟左右,然后又跪上去用板刷沿着竹席缝一条条地刷,正面刷完刷反面,看着她刷席子的那股狠劲,可见她是有多么希望我滚回自己房间睡。忽然,刷子戛然而止,仿佛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换房间睡的事情,还没有问过小鹅蛋的意见。”
然后又自言自语说道,“我猜她应该会同意的”。她仿佛自己说服了自己一般,更用力地刷着席子,说实话,她趴着刷席子的美妙姿势,令我有一些想入非非,这令我感到很羞赧。
末了我帮着小菜,其实应该是小菜帮着我,在阳台晾好了席子。
也许是累了,忙完的小菜,坐在我的椅子上愣住了,平时除了睡觉,她就像一个上足了发条的闹钟,时刻都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到了整点还会叮叮当当报时。或许她真的陷入了沉思,又或者根本就是发呆。
“我记得你说过小鹅蛋只是个孩子,你只是把她当妹妹?”
“记得的。”
“我希望你今后一直都记住这句话。”
虽然我没有谈过正经恋爱,但是言情片还是看过几部的,我知道小菜的潜台词,就是不要和小鹅蛋发生关系,但是我不确定到底她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小鹅蛋。于是我也开始发呆,小菜却像冬眠结束的青蛙,神气活现地蹦到我跟前,“如果你们发生了关系,我将永远恨你。”
然后她就用她美丽仅次于应琴的大眼睛瞪着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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