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四点多,我俩从女儿家往自己家走的时候,偶遇媛媛从幼儿园接二宝回家。
好久不见,媛媛可比以前成熟多了,还说感谢我那一年对她的培养,今年学校领导又安排她教毕业年级数学了。
媛媛是我内退之前,带的师范毕业生,我作为老教师手把手教她备课、书写教案、制作课件,毫不保留的把经验传授给她。
每一节新课,她都是听完我的授课,她再去讲,我还要去听她的课,指出哪些地方是需要改正的?哪一个环节还有瑕疵?我还要求她要摸索出适合她自己的教学风格。
我带了她一年,进步很大。她的进步,当然与她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看着媛媛走远的身影,我不禁想起自己刚工作时的窘境 。
1984年8月,我被分到**农场中学当老师。
当年,这个学校还有职业高中,农机、农学、畜牧专业都有。
我正好是农学专业毕业,就到职高教高三年级的学生,我比他们才大两岁。
职业高中的课程,比较好教,一节课提出几个问题,由学生阅读教材,找出正确答案,教师再重申一遍,把考点记住就可以了。
1985年8月,新学年开始后,大批教师到克山师范专科学校进行培训。学校的语文、数学、英语三大学科缺老师,我就当了一名数学老师。
我们数学组的组长,是一位男老师,他是齐齐哈尔的知青,他媳妇儿是上海知青,在我们学校食堂当工人。
按照现在的惯例,新教师要由老教师传、帮、带的,不论是从备课,还是书写教案,或者教学方法、制作课件、出考试题等,都要有老教师指导新教师的。
但我们那个时候,真是没人管也没人问。
在备课时,我参考着教师教学用书,写出一节课的教案。我把自己写的教案,拿到我们组长张老师的跟前,问道:“张老师,这数学教案到底该咋写呀?您看我写的对不对?”
正低头看小说的张老师,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我手中的教案,都懒得把教案接过去,就把我怼回来了:“写那玩意儿没用,你就是写出花来,教学成绩上不去也白搭。”
我碰了一鼻子灰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我对面坐着明霞,她歪头瞪了一眼张老师。
我和明霞是中专同学,毕业后我俩又成了同事,喜梅是农机学校中专毕业的,从1985年8月开始,我们三个一起教数学。
我们仨虽然都是中专毕业,但我们是国 家正式干 部,我们的工资,比他们高一级,所以,他们一些老教师,对我们这些黄毛丫头,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羡慕嫉妒恨,他们才不会传授教学经验给我们呢,就想看我们的笑话。
我们仨都在学校住宿,晚上吃完饭就在办公室里进行集体备课、写教案。
我们也偷偷的看了一次张老师的教案,但他的教案里面,就是写了一些课后习题,根本没有一节课的教学目标、重点、难点、解决问题的关键啥的。
我们提出去听他的课,他也把我们拒之门外。
我们光明正大的学艺不行,我们就“偷艺”。经常躲在教室外,偷听他讲课。
一个学期,我们仨互相帮助,取长补短,真是摸着石头过河。
到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们的教学成绩一点不比他的差,这才让他从心里上服气,原来黄毛丫头们不是吃干饭的呀!
从那以后,学校的老教师们,再也不敢瞧不起我们这些黄毛丫头了。
一晃快四十年过去了,当年的黄毛丫头已经变成了白发老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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