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伴随着一阵乱钟,后面拖着长长的四长声,把小庄从睡梦中惊醒,把船舱里所有人都惊醒,大家迷迷蒙蒙的坐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什么意思。钟声还在有规律的一阵乱钟加一长声响着,刺耳,尖锐,船舱里弥漫着一种恐惧的气氛。突然听见有人大叫,失火了-----!失火了-----!众人本来正无所适从,既然失火,大家迅速的穿好衣服,准备救火。
这时一个瘦瘦的矮个子掀开舱门,大声吆喝着,机舱失火!指着扎布吩咐到,你们几个带上灭火机,转身对小庄用命令的口吻吆喝,你们带上水龙带,立即,迅速,机舱门口集合。那口气完全毋庸置疑,俨然军官训斥士兵的口气。
机舱门口,等小庄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几个人,瘦矮个也在其中。小庄后来才知道,瘦矮个已经是个老船员了,是本轮老轨的堂侄,已经跟本轮老轨出海好多次了,大家都叫他竹竿。由于和老轨的关系,加上出海多次的原因,不管哪里都俨然一副领导的样子,说话也就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吊样。
这时候手持对讲机,戴着安全帽的大幅大声喊道: “灭火机组”, “到”人群里有人高声回答。 “水龙带组”,“到”人群里仍然有人回答着。 “探火队”---大幅大声叫道,却没人回答。
“探火队”大幅再次大声喊着。。。。。。。。。“到”远远的传来,只见两个人抬着一个箱子,衣冠不整,连跑带拖的往这边跑来,嘴上还不停的回答着。
大幅在对讲机里叫道“报告船长,机舱失火,请指示” 。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老成的声音:“查明火源”。小庄左看右看,也没看见哪里有火,甚至连烟都没有,一脸迷茫。这时身边有人说演习,小庄才明白怎么回事。
大幅转身把对讲机交给旁边一个瘦矮个说:“机舱失火,你是现场总指挥,你来指挥”。瘦矮个是船上老轨,接过对讲机,喊道:“探明火源”。 几个人就一涌而上,掀开箱子,小庄只看见箱子里银色的好像衣服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头罩,一个罐子,斧头,电筒,一应俱全,原来是一套消防员防火服,小庄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小庄就静静的看着。只见 有人迅速的给拖箱子那人穿上银色衣服,背上氧气罐,带上头盔,那人便接过手电,拿着斧头,扣上防火绳,像模像样的接近机舱门,并用手背试探着机舱门温度,转身对老轨说:“机舱门温度稳定,不高,可以探火”。
老轨高声回答:“立即探火”。那人便慢慢的在门后把机舱门开了一个小口,速度很慢,放佛害怕机舱里火苗及浓烟窜出伤到他一样,待门开度刚好适合一个人进出的时候,他便模拟着看不见地板的样子,前脚虚探,重心完全放在后脚的样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机舱里走去,后面的防火绳也保持着适当的松紧慢慢的放着。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耗着,大家也不说话,空气中无形中笼罩着紧张。
过了一会儿,门口的防火绳轻轻的拉动了三下,放绳的人也就不紧不慢的的开始收紧绳索,直到穿着防火服的那人出现在门口。
那人立即高声报告:“报告,机舱油柜泄露,引起失火,火势较大”。 老轨立即对讲机里喊道:“报告船长,机舱油柜泄露,引起失火,火势较大,请指示”。 “立即灭火,注意安全,随时报告”对讲机里传来船长简单明了的指令。 老轨转身面对众人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隔离组切断油路,关闭机舱通风口,水龙组立即进入进行灭火,灭火机组跟上,医疗救护组准备”五个命令,一起呵成。小庄便在一众老船员的示范下,表情严肃,像模像样的进行着灭火,就这么进行中。时间慢慢的过去。。。。。
仿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反正小庄觉得很难熬,这时便听见老轨在对讲机里喊到:“报告船长,机舱火势很大,无法扑灭,请求释放二氧化碳灭火”,
“立即封闭机舱,人员撤离,释放二氧化碳”,随着船长的话音刚落,船上便响起了“呜---------呜-------呜--------”的人员撤离和释放二氧化碳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听得小庄心里直发涑,小庄竟然莫名的害怕起来。小庄想,这只是一个演习,没什么害怕的,心里便稍微舒坦了些。
没想到。。。。。。。! 过了一阵时间,老轨在对讲机里凝重的喊道:“报告船长,失火引起油柜爆炸,二氧化碳已经无法扑灭机舱火势,阻止火势全船蔓延,请指示”。
隔了好一会,对讲机里才传来船长凝重的声音,“关闭有关机器,携带轮机日志,准备弃船”,什么?弃船?可是船上所有广播里一遍一遍的播放着“*******————”七短一长的声号,重复着弃船这个命令。后来小庄才知道,这已超出了演习的预期范围,是矮个子老轨自以为是添加进去的,既然现场指挥要临场发挥,作为总指挥的船长也不得不被这种自以为是绑架。 弃船,弃船---一切都照着弃船的步骤进行,关闭机器,关闭油舱,穿上防寒救生服,携带文件,食物,淡水,携带雷达示位器,携带火焰降落伞,放下国旗,施放救生艇---。
大家都在老船员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扎布也和另外几个水手在舷边已经取掉防护链条,救生艇缓缓的向海面滑落,扎布拉着救生艇的牵引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引绳索挂到了栏杆处,一受力,扎布未反应过来,来不及松手,一个趔趄,向船舷外栽去--。小庄刚好在扎布旁边,伸手一抓,抓住了扎布救生衣带子,但扎布的头还是碰到了栏杆,鲜血从扎布的头上流下来,滴落向海面。扎布悬在船舷外半空,小庄紧紧的抓住他-----!在众人的帮助下,扎布被拉了上来,扎布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向小庄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那眼神中透露出感激,一种男人间的不用言语表达的感激。演习到此为止。
黑胖子管事拿出了两张百元券,吩咐扎布的另外一个兄弟把扎布送到医院去包扎,余下的人则听到餐厅开会,顺便点评演习效果。
餐厅,除了扎布两个人上医院去了外,其他人都已经到齐,大家围着几张桌子,三五成群的坐着,船长正襟危坐的坐在上方位置,面前放着几本文件夹,这是小庄第一次仔细的看船长,花白的头发,脸上满是皱纹,瘦削的脸上刻着岁月的风霜,始终挂着微笑,小庄心想,船长应是个很随和的人。船长讲到今天的演习很不成功,造成人员受伤,演习本来没有弃船这个项目的,老轨作为现场指挥,怎么加上去了?老轨便大声的争论,说有这么多新船员,不进行弃船演习怎么行?船长看上去有点生气的样子,但也只是淡淡的说,一个船应该服从船长指挥,不要那么多的自以为是和自作安排,接下来竹竿也加入了争论,明显的偏袒着老轨,三个人红着脸。后来船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为了息事宁人便不再作声。小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争论,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但小庄能从矮个老轨和矮个竹竿的语气上看出那种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看出船长那种息事宁人的态度,看出众多船员神情中对老轨和竹竿的不屑和厌恶。后来会议也不知所云的散去,船长宣布:明天开航,各部门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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