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镇里数丰年 撷取秋思一片
阳光不燥,秋风微凉,趁秋光正好,到田间走走。道路旁的稻田像一片黄绿色的大海,稻子已经抽穗,泛黄的稻穗微微下垂,犹如怕羞的姑娘腼腆地低着头,风吹过,稻浪连绵,稻穗呢喃,热切地期盼着即将到来的收获辰光。
每次来回老家和苏州,开在中环北线上,路边矗立着的“油菜花海 稻香小镇”的牌子总是一晃而过,这一次,我停了下来,驻足田头,缱绻乡间。
空气里充盈着湿润的水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凉爽宜人,朴实又生动。这样的感觉仿佛是触摸到了记忆中故乡的原风景,又像是拉起故人的手絮絮交谈。
这里是被称为“运河吴门第一镇”的望亭,古名御亭,曾名鹤溪。她坐落在苏州市西北,与无锡市以望虞河为界,是一座具有近两千年历史的古镇。如今,望亭地区的稻作文化已成功申报苏州市相城区非物质文化遗产,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稻香小镇。
沿着稻田往里走,不知名的紫色小花摇曳着身姿,河堤旁是白墙灰瓦的村居小院,干净、清爽;屋前舍后,茂林修竹“刷刷”地和着风起舞,自由、惬意。经过郁郁葱葱的生态园,豁然开朗,太湖大气磅礴地出现在眼前。远观湖面,湖水竟是变化着的,刚才还是浅浅的蓝,莹莹的绿,转眼间,又只是波光粼粼、银色荡漾。吹着太湖边的风,只见一只白鹭倏地飞过来,滑翔了一小段距离,又伸出细长的腿,悠然而然地抖动着翅膀钻到芦苇荡里去了。
虽说稻田到处全是,但望亭处在太湖之滨,可以说是左手抚一颗稻穗,右手掬一捧太湖水。稻田有了太湖而更加丰盈,太湖有了稻田而更加厚实。阳光下,稻田与湖泊、绿野与蓝天构成了一框框清新亮丽的风景。
正值稻香小镇丰收文化节,琳琅满目的稻香市集,集结了望亭的乡土特产和文创产品;千姿百态的稻草人,憨态可掬地迎接着八方游客,空气清新的江南小镇仿佛一个世外桃源,丰收节则给了乡思延展的契机。
小时候,虽说住在小镇上,但家里是居民户,没有田,也少了很多和田地亲近的机会。与农作物近距离接触,是爸爸那时还在粮站工作。小不点的我,喜欢看工作人员收购稻子,看脱穗机脱稻。稻谷的香气在场上氤氲开来,我骑在爸爸的脖子上,稻子屑末沾到爸爸的工作服上,也粘到我的脖颈里,现在想来依旧觉得那场景非常亲切。一二年级时,学校要做手工作业,爷爷“代劳”帮我用红豆、黑豆、大米、花生等粘贴了一幅“五谷丰登”图,我喜滋滋地托着我的“作品”,带到学校交给老师,期待着老师的表扬。还有一次,我屁颠屁颠地跟在爷爷后头,扛着貌似钉耙的农具,到河边挖山芋,那是太奶奶的一小块自留地,后来这地不知怎的又没有了。
和农作物有关的镜头已经渐行渐远,来到这稻香小镇,一幕幕记忆碎影又鲜活起来。大概有稻田的地方就是故乡吧。淘米下锅,新米煮出的饭散发着食物最本真的味道,就像我们的家乡,总以最质朴的姿态向我们召唤。虽不是家乡的那片田,那条街,但江南风物总能牵动人们的一缕缕情思。
耳畔又响起那首歌,“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每一个有乡土记忆的人是幸运的,我想这望亭的人们即使离开家乡,也会梦见家乡的那片湖,那片稻海,不忘乡土的温情,才能守住心中的乡土记忆,才能更坦然面对前方。
今天是国庆节,将此文送给每一个思乡的人,也献给我们伟大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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