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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朋友简信我,问我意象或者象征是怎么使用的,《纸飞机》和《青蛙》是怎么构思的。天呐,朋友们,我是不是红了?是不是?竟然有人问我文学问题了,以前都是问我如何撩妹、喝酒、打游戏的。现在我是文人了,妈妈咪呀。
其实,哪有什么构思,就是瞎勾八写。如果硬要说什么方法的话,无非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简单道理。例如,“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是虚则实之,明明是写愁的,李煜不写愁,他偏偏要去写东流的春水。“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这是实则虚之,明明是写花和雨的,秦观不写花和雨,他偏偏要去写梦和愁。在诗词里面这种方法运用在了比喻上,写小说的时候就用在了故事里,也就是所谓的意象或者象征。
在《纸飞机》里,当我想写孤独的时候,我不写没有人陪没有人爱,也不写悲伤逆流成河太苦了每天哭唧唧,我写纸飞机,写折的纸飞机不容易从天上掉下来。无法和别人建立联系,没有牵绊,就像没有线的风筝,它只会飞走,不会回来。最后,我也变成纸飞机飞走了,这是作为人的社会性死亡,可以理解为失去爱情后再无牵绊,也可以理解为真正的自由。究竟是哪一个呢?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上天了。
在《青蛙》里,我想写婚姻和爱情,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隔阂,沟通上的障碍,婚姻生活中的无奈,两个人互相迁就时的妥协和不适。这种隔阂想通过2000字的故事讲明白太难了,所以只能搞点小心机,直接把男人和女人变成两个不同的物种,这两种生物本来就无法正常交流。
无论是《纸飞机》,还是《青蛙》,差不多都是相同的写法,就是把抽象的东西实体化,也就是虚则实之。我首先感受到的是孤独,是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是婚姻生活的不幸,是男人女人交流时的困难,然后我把这种情感实体化,变成了纸飞机和青蛙。读者在读小说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纸飞机和青蛙,但是从字里行间可以读出孤独和隔阂,他们又会自动将实体化的东西抽象成孤独和隔阂。换句话说,我通过纸飞机和青蛙将我感受到的孤独传递出去了,整个过程就像一个可逆的化学反应,读者又把它变回来了。
为什么这样写呢?当然是为了装逼了。呸呸呸,瞎说什么大实话,我重新说一版:当然是为了给读者提供更好的阅读体验。小说存在几百年了,故事存在的时间更久,可能从原始人用语言交流的时候,故事就存在了。有人类就有故事,所以无论是战争与和平、爱情与仇恨、现实主义还是浪漫主义,我们的老祖宗早都讲过了,不同的人物,相同的故事,反反复复讲。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能从这些“旧”故事中感受到快乐呢?因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讲述方式,旧的故事也就有了新的精彩。
《纸飞机》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旧故事: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在孤儿院长大,没有家人关心,上学后同学不跟他做朋友,谈个女朋友还分手了,他很伤心。这个故事恐怕算不得精彩吧。《青蛙》就更不好看了: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普通男孩,相亲时认识了一个长得不怎么好看的姑娘,两个人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但最终因为生活习惯不同分开了。这个故事每天能在各大网站上看八百遍,也不能算什么精彩的故事。
但是,这并不重要,来点科技与狠活儿,相同的故事就有不相同的精彩了。故事是没有高下之分的,关键还得看怎么讲。朋友们,上面那句话看明白了吗?这是等着你们夸我呢!老周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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