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一个寂静的早晨,脚底的小黑猫打着呼噜。嗯……噗,嗯……噗。我的文字也顺着这个节奏逶迤而行。
(一)
中国文字,最初来自图画,文、画同宗,后来学者以“象形”解。不知道最初的造字者,出于什么原因,在石壁上刻字、画画?是好奇,是备忘,还是另有隠情。
就“水”字而言,也许最早来自“川”的图形。一是人作为生物的最起码要求。为了生命,首先必须亲近河,喝水汲水用水。二是畏惧水,又崇拜水。青龙为山,白龙为水。三是最后形成水的概念。因为亲水、望水,头脑中慢慢形成“川”的图形,然后有了河、水的概念。
谈了“川”与“水”的关系后,我们再来谈“川”与“三”。他们是标准的双胞胎,只是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川”是大河,河水异样的多,“三”是小众,也是“多”的意思。一汪潭水,积累多了,自然成川;两人为双,三人为众,众与多、群与众,同一个意思,只是程度略有不同。
因水生川、由川得水,由川引三,由三生众,中国文字、文字组合和字义、词义,就是这样奇妙。这让我想起了今天和更多的以往。
(二)
心理学家异常强调的集体意识,最初应该来自原始人类为了安全,共同围猎,为了食物,共同采集。随着人口众多繁衍,需要开垦更多的荒地,以满足一年的口粮,形成了氏族社会。出现了管理者和被管理者,奴隶主与奴隶,形成了不同的阶级,产生了奴隶社会。建立了各种等级制度之后,贵族、士大夫有了不同的封地,形成了封建国家。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在引水工具的发明与运用上,也是这样的过程。由最简单的引导自流水,进行田地浇灌,到较复杂的人工河道开掘,到更复杂的从低到高的车水等灌溉工具的运用。
共产主义者提倡的共产思想,最初虽来自于平等、自由和民主的思想,但成熟于苏联战时共产主义,个中原因是严重缺粮,必须建立一整套供给制度,反映到今天的衣食住行上,就是公共水源、公共食堂、公共浴池、公共汽车,还有公园、公厕。私下仔细一探询,日常饮用食用的有,平口削了一刀的毛竹桶、军壶、大水缸,大铁锅、长方形饭盒、长方形馒头甚至快餐,都是社会主义社会时代烙印,也是历史遗存。
(三)
言归正传。难道原始人头脑,就像普通水一样简单?简单到口渴了,遇到什么样的水,双手就捧着喝。那么,造字者头脑,会不会也如原始人类就地取材,制作汲水工具时一样,只是按葫芦画瓢?还真的如此。与之对应的,按山头之形画山,按大河之状画川。不过,自己倒有些钟情于那些头脑简单的造字者,为什么?因为要写水文化,流水形象似乎在大脑中不断地涌现,出场几率之高之频繁,让自己心惊肉跳。久而久之,私下觉得,我们人类对水的理解,起码经过了三个过程。
一是体察形体的过程,大到川,江水、河水,海水是形体更大的水;至中到滴,水滴,水雾是更小的水滴;小到沫,水沫,水到最末端才是沫,可能也最精致。人只有站在瀑布下面,才知道水沫是什么感觉。天地忽明忽暗,满天水星,扑面而来,打湿了你脸上的茸毛,人伸手一抹,就像女人抹去了面膜,不仅脱胎换骨,大脑还清醒万分,好像婴儿刚从娘胎里出来,面对这个晴明世界里头最有深意的笑容,你猛地一惊。
二是主观的过程。在我们,属于无知者,只知道水有清、浊之分。清是清澈、分明,浊是浑水一个。演绎到官场,是清官与昏官。但浑与昏程度不同。浑,是掺杂其它物质,无意为之;昏,发昏,有一个过程,是故意。昏官,他在喝酒时不糊涂,拿了钱才糊涂,好坏不分,上层打了招呼才糊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浑水,随时可以分离。昏,却与公平无缘,与公正势不两立。智者有小智,出自知识分子,难得糊涂,也有大智,如孔子,逝者如斯夫。一个是在生活中好好地生存,无对错的生活,人生感悟,一个是对时间的认知,对生命的哲思,感念,体悟。无知者无畏。只是小智、大智,有时候对水的认识,更多出于人的主观性。
三是客观的过程。水就是水,清者自清。客观就是还原,无关乎深浅,无关乎混浊,无关乎美德与不道德。要达到这个境界,不容易,就像人,要把自己还原成婴儿那么单纯,难。吾辈一起努力吧。
小黑猫,安静地睡着了。愿人生每个夜晚,天上有小星星陪伴,你身边那一池静水,细波微澜。
陈水河写于2018.1.6晨,修改于1.20午后
油画来自于浙江省兰溪油画家朱维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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