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回到广州后,我们发现个很大的遗憾,四个人没能留下一张合影——也许这会成为一个再聚首的理由,我们这样安慰。
私下里,我计算了一下,仨胖子的体重相加,除以小美的体重,等于4.6个小美。那么拍照的时候,最好她离镜头近点,我们远点,不过这样显得不大亲热;最好我们瘦点,她胖点,不过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了,况且大家在体重这块各持己见,不大好统一……算了,没有合影就没有吧。
但是!也不能说四个人完全没有同框过,看吧,碰杯的时候各出镜一只手。
除了没有正经的合影,其他的组合还是不老少的,除了好看得不得了照片,别的类型的照片也很多见。反正我是随时都要举起手机拍照的,时光飞逝,相聚不易,定格一帧是一帧。
小美到大连的第二天,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匆匆赶到山坡,在几根原木围成的护栏里站定。啊,好悬,太阳刚刚出壳儿,把云层啄破了一个小洞。小美和三胖拍日出,我在身后拍她们,当我这么做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两句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太阳完全冒出来了,我说这真像咱们昨晚吃的那个咸蛋黄,三胖的背影颤动了一下,紧接着转身,把狗链子塞给我,她说糟了糟了,锅里还热着卤蛋,忘了关火了,说罢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与此同时,小美同学端着手机继续拍视频,目不斜视,纹丝不动,摄影师的素养不白给,杠杠的。
卤蛋获救,三胖心情很好,吃了饭洗了澡,开始给小美表演她的哑铃操,见面都还没到24小时,她俩已经熟稔得很了,到了开始分享彼此糗事的程度。
走起路来,俩人也是勾肩搭背的,像是要去混社会。
被前辈们称为娜姐、娜爷、娜老师成娜菡,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由分说地成了小妹妹,叫她“小美”再合适不过,年纪和身材都小,长得又怪好看的。
有朋友说,“摄影师听到你们对作品的欢喜是最大的满足和欣慰…但我觉得摄影师也有遗憾,因为没有能被一样的镜头关注…”
殊不知,没在文章里插入摄影师的照片,主要是怕她抢镜。在白云雁水,三胖给我和小美拍了几张合影,那照片,我边看边叹息。她小巧白净,把我衬托得又黑又胖,气死人了。
摄影师出镜她们还揶揄我乱糟糟的头发,说是像爱因斯坦,贝多芬,又说像木村拓哉,听上去都是名人,但没法细品。我也淡定了,笑话就笑话呗,反正我也确实就那样,用二胖的话说,再怎么嘲弄,咱还能少块肉咋地?
这张在海边小树林里遛狗的背影,妥妥是我日常的样子。
倒是有两张照片,三胖拍得还可以,小美和我站在国槐树下,景色人物都不错。谁知小美看了说,“我这姿势,像不像正在憋尿,急得很的那种?”我一瞧,像啊!再看另一张,嚯!换成是我憋尿了。
小美说,有人说她的前世是一只松鼠,她又推断三胖的前世应该是只兔子。三胖听了,寻思寻思,越发觉得自己是只兔子,再看看我,又认定我上辈子是一头梅花鹿。
二胖不在场,我们也为她曾经是啥操碎了心,在熊猫和猪崽之间举棋不定——直到某些冥冥之中天注定的巧合出现之后,我们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我猜到了拍照的时候我们会笑场,尤其是仨胖子在一起的时候,指定没正形,至于花枝乱颤到什么程度,心里还没谱。没关系,摄影师帮我们如实记录了下来,你们不是爱笑吗?那就笑吧。咔嚓咔嚓,喏,看看你们的样子吧!
仨胖子很喜欢一张照片,法国摄影师马克·吕布拍摄于1957年的北京寒街,仨小妞儿搭着肩膀走路,那横晃的架势被视为久远前的我们。
摄影师小美如法炮制,给我们来了张现实版的。仨胖子勾肩搭背,亲密并行……中间那位明显是喝多了,从背影都能看出醉醺醺的兴奋。左右两个妹子倒还好,从步态上分析,处于清醒状态。她俩稳稳地架住了那个没出息的姐姐,缓步前行,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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