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我来自于乡村,才对乡村有如此多的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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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说:“你在村儿里长大的,怎么还玩儿的这么开心呢。”我想上句话就是我的回答。我喜欢我家门前的大晒场,宽阔地场地跟视野,仿佛让人的内心也跟着舒展开来。我喜欢我家房前屋后的竹林树木,曾经不屑一顾的嫩竹笋跟新鲜瓜果,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会成为我高攀不起的美食。我喜欢门前的那一口大池塘,它曾经是被我们家承包的,想吃鱼可以随时下网打捞,没想到今天“承包”这个词居然会变得这样高端大气……
这一次,跟着敏姐回老家,我又一次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了农村生活的乐趣。
有些伤感的是,多年前,我通过努力读书,才得以脱离的农村,这一次,我还得蹭着朋友的面子,才能过过瘾。是不是挺可悲的,我家还是我家,房子在、池塘在、房前屋后的茂密也在,只是人儿都离开了。
前天我们去挖了竹笋,孩子们扛着小镢头,大人们背着竹筐,提着砍刀,向着屋后的一片竹林进发。
穿过小路,走过茅草齐腰的草丛,还得边走边薅拦住我们的蜘蛛网。这种探险式的体验,对于孩子们来说是刺激的,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情怀。
我们跋山涉水地来到了一片竹林里面,由于已经过了长竹笋的旺季,竹笋们大都过了“婴儿”期,已经开始疯狂向上涨,所以我们找起笋子来也很艰难。好在竹林大,竹子的基数也大,略微找上几根儿还是非常容易的。
我们也是速战速决,很快砍上一背篓就走了,因为这里的蚊子实在太厉害了。你见过一条胳膊上巴二十多个蚊子吗?你能肉眼可见地看到一大群蚊子围着你转吗?天呐,这个竹林真是绝了,蚊子是一群一群的,老公说,任何事情都是得付出代价的,包括挖竹笋,不用付钱,但是得留下点儿血。
挖竹笋回来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以前小时候没挖过竹笋,明明我家屋后都有一片非常大的竹林。我印象中竹笋是不好吃的,难道是因为菜园里的菜都吃不完,哪里有心思去吃野味儿?呵呵,可能大概率是这个原因。只是,长大后,钻竹林的乐趣,被老天爷收走了。
挖竹笋回来的路上,我们就看上路边的花椒了,一片片红艳艳的,太招摇过市了。但是,路边的野花都采不得,更何况是野花椒呢。于是,我们打算回去问问表姐过后再说。
表姐说,那些花椒是以前有人专门种的,但是现在人走了,没人管了,可以随便摘。嘿嘿,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第二天又拿着袋子上山了。这花椒又大又红,味道还特别浓,罗叔叔说他光站在花椒树下摘花椒都已经感觉到舌头麻了。呵呵,这是味道钻进嘴巴里面了吗?还是思维被花椒迷惑了?
我一边摘一边对老公说。以前我们家门前都有一棵花椒树,我妈炒菜没花椒的时候经常喊我去树上现摘。以前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说出来,咋这么傲娇呢。
老天爷是公平的,在送给你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逐渐收走曾经给过你的东西。
人呐,还是得知足,只是,为什么我们当年使了浑身的力气想要往城市走,等到了城市,才发现,人们现在又都调头往农村去了呢。
有些事情呀,是想不明白的,只能说人的努力在时代的浪潮下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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