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生活在大多伦多区的一个小镇上,距离多伦多市中心七十多公里,这是个有两百多年的老镇,小镇生活闲适宁静,缓慢又一成不变。
我的东西方小镇这里的老镇基本还保持着200多年前的面貌,典雅精巧的小屋、欧式的教堂、石板路青台阶,当然现在downtown沿街都成餐厅和店铺了,夏末的街道花团锦簇,人们坐在餐厅路边位,闲坐用餐。街头艺人驻唱,自得其乐。
我的东西方小镇我小时候也住在小镇,上海周边的一个古镇。镇上的龙华塔相传建于三国时期,我的家正对着宝塔,宝塔每个檐尖挂着铃铛,大风时,依然听得到锈蚀的铃铛的声音。宝塔倾斜得厉害,我常常想这上面也是个扔铅球实验的好地方。小时候上过塔,记得楼道窄小,廊台低矮,让我更担心它的倒塌,时时计算它倒塌的方位。
小镇有河穿越而过,家旁边的桥梁夏天常常停着装满西瓜的木船,船民吃住在船上,吆喝着和岸上的人谈价,谈妥就把西瓜一个个扔上岸。船民的孩子站在船头,和桥头的我们互相好奇地对视,大概在羡慕彼此的生活吧。
塔的对面是龙华寺,但是我小时候的幼儿园在那里面,年幼的我和小伙伴们在巨大的四大金刚眼皮底下吃饭、午睡、玩耍。即使现在,陈旧、阴森、高大的厢房对我而言有说不出的亲切感,这大概是来源于这里的了。上了一年幼儿园,龙华寺得到了重视开始修缮保护,我们搬着自己的小板凳离开了这古朴的游乐园。
我的东西方小镇古镇老街石板路木板门,早上掀开木板做生意,晚上把写着数字的木板按顺序安好,哪怕每块木板形状不一,依然还是能拼成一面整齐木墙。
我的东西方小镇老街入口两边各站一个威武的石狮子,岁月锈蚀,石狮子粗糙且斑驳,但我依然喜欢它,每个小镇的孩子大概都有骑在它身上的黑白照片,记得后来有一只石狮子还被人盗去了脑袋,不知它后来的脑袋是寻回的还是新安的。
公元2000年的时候,小镇集体拆迁整修,老镇不复存在,重修的仿古白墙不伦不类。石狮子搬了地方,孤零零站在广场上,显得小而可怜。龙华寺日益金碧辉煌,龙华塔安装了七彩灯光,龙华镇通了地铁,成了市中心。父母的家搬离了,我也不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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