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还记得小学里读的《林汉达中国历史故事集》的第一篇故事:千金一笑。帝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一掷千金,点燃烽火台。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有钱人视金钱如粪土,理所应当,无可厚非。帝王拥有千万土地,万千珠宝——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只不过最后付之一炬,可怜焦土。因此我打小就秉持着一个想法: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钱太多不是好事,够用就行。
于是,身边朋友再三念叨要赚大钱,当富婆的时候,我都是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嗤之以鼻。自认为超脱世俗,悠然南山,不屑于金钱等身外之物。如今再次思索这个问题,我却迟疑了,什么叫“钱够用”?钱怎么才算“够用”?人的欲望是会膨胀的,当我一贫如洗、家徒四壁时,我会希望有一顿足够饱腹的晚餐;当我能顿顿饱腹时,我会期待丰衣足食;当我锦衣玉食、物质丰盈时,我又要去追寻精神的饱满……这样,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以前,我总以为只要我精神足够饱满丰盈,物质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唾弃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批判物质人格,我不止一次地厌弃“物欲横流”这个词。甚至,在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我可以满不在乎地说:“我不在乎钱。”
可是,当我发现每一本书都是钱买来的,每一年的教育也是钱铺垫的,我曾经应以为傲的精神和智慧统统建立在金钱上,我沉默了。原来,金钱才是奠基石,精神是锦上添花。
也就是说,没有钱,在这个社会,寸步难行。而有了钱,可以行寸步,不一定能行千里。要行千里,有钱不够,还要有精神。精神是什么?——道德、智慧、品格、志气……
虽然说,要想修炼好精神的高度,大量的钱不是必须的。只要能生活,或者更残酷一点说,能存活,外加一些机缘、人缘,也是可以达到一定精神高度的。但是有更多的钱,无疑对于精神的修炼大有裨益,因为它意味着更多的资源,更多的机会,谷爱凌是个很好的例子。只要不陷于金钱怪圈,为世俗蒙蔽,钱依然是好东西。
说了这么多,钱到底意味着什么?我认为,它意味着机会。有些机会,没有钱也可以求得;但更多的,还是要靠它来解决。
我不希望自己变得物质,我也不认为自己物质,今天强调金钱的价值,也不过是肯定它在当下社会不可替代的作用。也许我会期待,“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大同社会,但是,身在当下,不能不顺势而为。尽管如此,我依然敬仰精神的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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