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雲叔分到的那三间新房,(以及后排的两间猪圈房和牛栏房),在郝家房屋的对面,是一排新修建起来的西厢房。为何这西厢会重新修建呢,说起来有一段故事在里头,原西厢房后面是牛房、猪圈房和长工们居住的下房,下房外面是三间厨房,厨房旁边是水井坎,离水井坎不远处便有一座很大的谷草堆,这是给水牛准备的草料之用。紧挨着便是烧飯用的谷桩堆,这谷桩是那个年代川西平原上特有的柴禾,用来煮飯、烧水之用。那年辰的水稻种是高悍品种,水稻成熟后都有一人多高,在收割水稻时,为了便扵水稻的收割,需先得用镰刀将稻子割一截下来,才好用拌桶(一种用木料作成的收水稻的工具)把稻子拌下来,而残留下的稻桩杆,便用一种特殊砍刀,砍下来,晒干,收回来,作为柴用,那年辰没电、没气,煤炭在山里,搬回来太费力了。而李家这样的粮富虽然比较有钱,他祖上仍然靠勤捡节约,通过几代人不懈的努力,才慢慢积累起来,一步步发展,成为粮富的,所以,常年燃焼所用的,依然是莊稼收获后的桔杆代替为主。
这还是早年间,李家老主人还在这儿住的时后,李家院子,遭遇了那場火灾。起火时好得是在白天,起火原因,就是谷桩堆燃起来啰,而放火的人,不是别人,是主人家一个隔房阿姐的儿子,理论起来,还未出五服,因死了男人,无依无靠,便投靠娘家来,专门煮飯打理杂事。她带着一个二十岁多的傻儿子,先天性的痴傻,那天,他趁厨房里无人,偷偷把阿娘(李家下一辈都这样称呼)做飯用的洋火,(那时叫火柴)从厨房灶壁里拿出来,走到谷桩堆旁来玩,学阿娘那样刮燃,抓把谷桩点燃,就这样把谷桩堆烧起来了,最后引起这埸火灾,好得是白天,水也方便,救得及时,仅损失了十多间房屋,过后没多久,主人家只得重兴土木,把这西厢房修了起来。而那个纵火的“傻小子”一一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依旧烂漫天真地穿梭在这座偌大的院子各个角落,捉丁丁猫、(蜻蜓)或逮蛾子(蝴蝶),有时他会玩点新花样,比如,把阿娘喂的小鸡娃捉往,用草索子捆上,吊在后院的矮树枝上,用枝条抽打,口中学大人样,“不听话,看你乘不乖,打死你、打死你,,,,,"让人看了,哭笑不得。
青雲叔姓冯,五十多岁,十七岁以前便给李家当长工,在这院子住了四十多年。他很小时,由扵父母死得早,便跟着么爸长大,后来么爸来李家当长年,他也跟着么爸来到李家,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放牛、喂牛、担水、割草,慢慢学会了栽秧、打谷、使牛踏耙,各色莊稼地里的活都难不了他,在他满二十岁时,他么爸不能再干活了,他就成了李家的当家长年。
么爸也未成家,他叔侄俩,在李家一干就几十年,家里的两间草房早就垮了。么爸不能干活后,也住在李家的长工房内,(这是主人家许可的),一来方便青雲叔好照看,二来也好体现主家宽厚慈悲之情。
这冯家叔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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