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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院子》十二《庆雲叔》(2)

《李家院子》十二《庆雲叔》(2)

作者: 黄泥村人 | 来源:发表于2018-11-25 16:11 被阅读41次

    他叔侄二人的老家,离这儿二十多里地的“冯家碾”(那时的油坊,粮食加工,(碾米磨面)包括在内所以油坊太多称呼为碾)一一那座颇具规模的榨油坊,很早以前是他们冯家的家业。只是这已是他们前面三代人以前的事了。

    “冯家碾"座落在清白江支流“淌水"河上,河道约两仗,水流充沛,水口直接入清白江水源,地处川西平原上这座小县里,人口仅有十多万,境内无山,无坡,土壤肥沃,西侧,泉眼无数,气候宜人,是众人公认的天府之国的膏腴之地,境内除盛产水稻、小麦粮食类之外,犹其盛产油菜籽,油菜籽是这个县内的经济作物的大项。每年十月,田里都大片、大片的栽种,来年春天,田里开满菜花,一眼望不到头,遍地都是金黄一片,人行其间,如入花海,微风吹过,空中弥漫着醉人的菜花香味。

    立夏前后,那一片片春时媚眼的油菜花早已消失,变成了一垻埧菜籽林,转眼间,金黄、油浸浸的小籽粒,便汇聚成一座座小山,流入各处大大、小小的榨油房内。一时间,垻上早晚传来“杭唷、杭唷”的号子声,号子声节奏有致,有的高吭、辽亮,有的低沉、深远,夾带着新油的香味,在夜空中四处飘荡,沁入梦中人的心脾,,,,,,,,咂着喃喃呓语沉沉睡去。

    像所有,那些填四川来的那些湖广先辈人一样,冯庆雲的祖辈们,无疑都是勤巴苦做的老实人、聪明人、精打细算的人。否則,来到一个陌生、什么也没有的地方,怎能立足生存,更谈不上,建得起一片基业来。

    冯家的榨油碾坊,常年顧请二三十人劳作,让冯姓人家的人,日子慢慢过得有滋有味,越来越富足,,,,,,可惜他们也没走出,富不过三代的那句老话,就在庆雲叔的爷爷的父親那一代,就出了两位敗家子前辈,,,,

    先是当家的那位“青成”尊祖爷被骗。

    那时的冯家,在这里当时还算是殷实大户,他家生产的菜油销往本县多地以及成都多个油行。每年腊月岁前,按往年规举,都得前往收款结帐,顺便给客户拜年,親近親近客户,以待来年。就在那年腊月二十,冯家碾的当家人“冯青成大爷”,帶着管事欧二先生,前去成都北门收款结帐,因事先约好,三天下来,诸事便全部搞定。这青成大爷,从他老子手里接过当家人的位子没几年,便染上了逛窖嫖娼的喜好,起初,不知是那一位客户带他去的第一次,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每逢去到成都,事办完后,他总会在那里滞留几天后,才兴尽返家。这次来成都,事情办得比以往往何一次都顺利,心情更加高兴,一时心血来潮,午飯后,借说有事,别过欧二先生,顶着数九的潇潇寒风,头顶着飘飘鹅毛大雪,信步穿过梁家古巷,走过簸箕街口,又拐了几个弯,朝他往年熟悉的那道门洞走去。走到一道独门的房前停了下来,稍稍整理一下瓜皮绒帽,弹了弹火狐皮衣上的雪花,才抬起右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像是约好似底,门吱呀一声开了,熟悉的陈妈圆面孔,像一朶花似地笑着招呼他道:“哦呀呀,稀客、稀客,冯大爷,快进来,快进来座,,,”话未说完,便忙着将“冯青成"让进门里,顺手拿起一张毛巾,连忙给冯青成掸扫衣上的雪花,边掸扫雪花,边高声向里屋间里道:“冯先生来啰!雪梅小姐,快泡杯茶来"声音与其是说,倒不如是唱出来的那般,嘴里打着哈哈,颇像茶房酒肆里的堂倌的么喝声,飘过天井,荡过小厅,传进里间去,,,,

    冯青成走过天井,望了望那棵罗汉松,在飞雪中依然如故地挺立着,树下一米高,一米多宽,两米多长的鱼缸里早已見不到鱼影,,,,一大堆桤木柴棒堆在那儿,傍边一把坎柴用的“开山斧”放在那儿,好像还是新的一般。

    快进小厅时,陈妈快走几步,赶到冯青成的前面,把小厅的门掀开,一股暖气迎面送了过来,小厅里升有火炉,木碳火燃得正欢,不时地发出辟呖啪啦的声响,陈妈已进得厅门里面,只听得嗤的一声,厅房里被点燃的烛光,照得明亮起来,冯青成跨进这个熟悉的小厅,眼前一亮,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巧施粉黛,口唅轻笑,端着一杯香茶,正朝着“冯青成”移步走来,見她笑意盈盈,香口中喊着:“大爷稀客,大爷稀客”,桃花眼里,满是秋波,冯青成看着眼前这娇滴女子之态,心神早已稳不住了,不待香茶入口,帽不摘,衣未宽,便横将女子抱入房中床上,那叫“雪梅”的女子,在床妞湼作态,面唅娇羞催促道:“快把大衣脱了,你衣没,,,,,"这时的冯青成欲火中燒,全然忘记自已,来成都做啥子来了,心急火燎地腿掉外套,着一件贴身汗衫,便要往床上爬去,突然,掩着的房门,“呯"地一声被人撞开,陈妈神色大变地闯进来,对着那床上女子大叫“雪梅姑娘,不得了,家主回来了,正在外面敲门呢!",“昨办呢?,昨办呢?"叫雪梅的女子花容十色地滚下床来,对着陈妈气急败坏地问道?陈妈两步走到吓呆了的冯青成面前,拉着仅穿汗衫短裤的他,急忙走向天井,指着那桤木干柴堆轻声说了两句,便急步朝咚咚作响的院门走去。

    门被撞开了。

    一个粗壮的黑汉子,口中骂骂咧咧地走进门来,背上斜挎着一个明黄色包伏,藏兰色的外套穿在身上,一只左臂露在外面,手里像是提着把藏刀似的物件,满脸横膘,乱糟糟的头发下面,掩藏着一双恶狠狠底眼光,走过正在假意劈柴的冯青成身边时,故意横他一眼后向陈妈恶声问道:“我不在家,哪个喊你找陌生来家里的?”

    陈妈怯声怯气地回到:“好多天前柴就没得啰!今早晨实在烧不燃火啰,太太才让我找个短工来劈柴的,你看嘛,他刚劈了两块,,,,,早晓得老爷你今朝要回来,还难得,,,去喊嘞,省得我走那么远的路,脚都走痛了"陈妈跺着她那双到大不小的脚抱怨道。

    見那汉子走了几步,又到转来,把手伸向怀里,擵出几個铜元出来,递给陈妈很不耐煩地说道:“把工钱给他,快让他走,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看着他,心里头烦得狠,别进来惹老子"说完把厅门关得呯地一声。

    陈妈接过他手中的铜钱,快步走到冯青成跟前,连推带拉地低声对他说,“快走快走,这蛮子你惹不起,仅防把你“毛”了,哪晓得他回来这么早"说完把冯青成连掀带送地推出门外的雪地里,迅速把独门扛了起来。不再理会在寒风中冷得发抖的“冯青成”冯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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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马到成功程雨烟:喜欢一个人,就会低到尘埃里,那是怎样的卑微?
      • 丁_香:看来冯大爷中算计了。😀
        丁_香:@黄泥村人 不用谢。我会认真看你老写的文章。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故事。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鼓励!🍶🍶
        黄泥村人:@丁_香 谢谢关注。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邻居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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