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26日
今日读白先勇的《台北人》，常常有种压抑的感觉。书中人物的命运常常让人有种“都是命呀”的感叹。
书中人物多事战后从大陆逃亡台北之人。逃亡后的生活各有各的苦衷。虽然有些人还维持着之前的“精致和气派”，但大多数人也如强弩之末，苦苦挣扎，维系着外表的风光，其内心则十分仓皇。很多故事读时细品，也为人物感叹，但大多读完就很神奇的忘记了。现只捡其中一二略略说过。
《花桥荣记》中通过广西人“我”在台北开的米粉店，将食客之一卢先生的一生展现了出来。他也曾是大户人家出身，斯文正派。逃至台北后，做了学堂里的教书匠。生活没有什么爱好，唯一爱做的是拉个弦子罢了。平日里省吃俭用，积蓄至五六万即十根金条时，被表弟骗了个精光。当他得知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并不能来到台北与他相聚时，他生活中唯一的希望变破灭了。于是，他像极了那些落魄的人，一身邋遢，颓废衰弱。生活若如此平静也还好，但他却被年轻丰满的洗衣服迷了心智，再次点燃了生活的希望。但上天的残酷就在于让你在绝望中看到希望，也又迅速将希望毁灭。洗衣婆的出轨及家暴，以及最后的捐款而逃，成为了压垮卢先生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疯了。他变得更加安静了。他甚至疯狂地朝着他平日里耐心教导的小孩子们疯狂地怒吼。生活的残酷就这样将一个斯文儒雅的人变成一条撕咬的疯狗，在风中挣扎着宣泄他满腔的愤懑与冤屈。
不知为何，这卢先生的遭遇突然让我想起了《骆驼祥子》中的祥子，一样的正直善良，一样的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幸福的生活。但生活并不因为你是“好人”“善良人”而对你有多一丝的怜悯。而这些小人物的命运让我有些压抑，又深深地无力。
《游园惊梦》中通过一场“上层”人物的聚会，展示了他们在台北的生活状态。主人公钱夫人，曾是戏班子中崭露头角的新角儿，因昆戏唱得好，在二十来岁花儿般的年龄嫁与六十多岁的钱将军。正如当时他人而言：钱夫人一生富贵，可惜长错了一根骨头，也是她前世的冤孽。所有的荣耀美好不过短短十几年的光景，钱将军撒手人寰，钱夫人也变得寥落无生气。
我十分佩服白先勇，他描写十分细腻，尤其是场景描写，让人十分有画面感。这一片当中将钱夫人几杯雕花酒后微醺中前尘往事与今日之实交融在一起，浮生若梦，梦又如此真实，让人似乎也随着钱夫人恍惚、迷离、眩晕、无力。我不知道这一篇是否被拍成了电影，如若有，须得王家卫那变幻莫测，光影绰约的手法来拍才是极贴切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