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流,就如月在当空,照着我们每个人,但是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
我的很多朋友都已经结婚了。有的是刚结婚,有的孩子已经会打酱油。我还是一个人。
全面落后。
那些结了婚的男孩,思想都或多或少发生了变化,他们变得更有责任感,自觉扛起了养家糊口的责任。那些出嫁的女子,很多有了宝宝,相夫教子,生活也很完满。我还是一个人。
我一个人,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其实也和那些有了对象有了家庭的人一样。谁的生活不都是这样,偶尔好一点,偶尔有一点不好。不过我不好的时候多一些罢了,可能本身的生物机制就是如此。
生物机制按照固定的程序运行,一个人对一些类似的事情总是有相同的感受。看到一朵红玫瑰,有的人总是感叹,哇,玫瑰好漂亮。有的人,就会认为再漂亮不就是一朵花吗。我呢,就总会感叹韶华易逝,繁花终归要凋零,一切不过过眼云烟。
我在不好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呢?自己也不是很确切。有时候瞎想,想到最后也得不到什么结论,看看时间,挺晚了,该睡了,就去睡觉了。有时候就发愣,看着天花板发愣,看着一只蚂蚁发愣,看着一条狗发愣。总之,我很会发愣。愣着愣着,一看到点了,就去睡觉。有的时候睡不着,心里干着急,挣扎挣扎,最后总能睡着,当然,第二天困成狗无疑。然后该干嘛干嘛,时间长了,容易内分泌失调,脸上起疙瘩,七窍生烟,给人一种自己肾亏的感觉。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肾真没事,我就是睡眠不足。还有的时候呢,我就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收拾收拾桌子,反正不伤天害理。
雪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水房洗衣服,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踩着人字拖。我甩了甩手上的水,从裤衩后边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接。我一猜就是她,晚上十一点半,除了骚扰电话,也就只有她给我打电话。我喜欢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洗衣服,因为习惯晚睡,周围都很安静,除了洗衣机的轰鸣声。
我们工地上的洗衣机坏了,噪音特别大。我因为晚上洗衣服的事,没少挨别人的骂。工地上的小王,就住在水房旁边,反应最强烈。因为这个事,已经到翠花那里告了我好几次状。我想,他要是觉得自己能打过我,估计早就动手了。
翠花找我谈话,我表现很好,反正她说什么我都说是是是,下次一定注意,以后一定改正,加强自身修养。翠花是我的领导。从翠花那回来的时候,我一般不直接会自己屋,直接到小王那,踹开门就给他几脚。我当然不用跑。他又打不过我,敢骂我吗,肯定不敢。如果他不知趣,接着就会再挨上几拳。所以小王总共也只告了我两次状,两次的结果都是他挨了打。那个坏家伙很有可能在背后诅咒我,我就当不知道。这样,他那些骂人的话只有他自己听到,他就是骂给自己听。我这个人还是很讲道理的,无凭无据,绝不动手打人。
前段时间看报纸,美帝国主义带着它的两个狗兄弟,发射了一百多枚导弹,轰炸了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和霍姆斯市。我一看,这他妈的不是流氓吗?一点道理都不讲,说是叙利亚疑似有化学武器。
无凭无据,全靠自己瞎编的一套说辞。按照他们的逻辑,那人们是不是可以说美帝的那个狗总统疑似强奸日本首相的老婆呢?当然,首相没有老婆,在这里就是做个不是很恰当的的类比。知道了这个事后,按照我的一贯风格,即刻去找翠花,要捐款,救济叙利亚受苦受难的人们。翠花很支持,她这次终不再拒绝,她得政治正确,她可不想落个见死不救的罪名,她要表现的很有爱心,她要感同身受。毕竟,我们要旗帜鲜明地讲政治嘛。
雪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小王正在房间里偷偷骂我,我正在水房洗衣服。她每天也睡很晚,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说的以前,是我刚认识她的时候。我一个搬砖的,怎么会知道她的生活呢,都是她自己说的,她不说,我也不问,觉得没有必要。我问了她的生活又能怎么样呢,我每天还是要六点起床,还是要搬够一万块砖。五点下班,先去河边坐坐,待到太阳从西边的山头落下去,我就回去,去食堂吃饭。。
我到现在发现,自己甚至很难再去重新认识一个人。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和情感,这是成长吗?显然不是,这只是苍老。丧失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人就会一下子变老。可是老了又会怎么样?答案是不会怎么样,生活还是生活!
“喂,雪子,这么晚了还没睡呀,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这段时间我这边不忙,准备去你那边看看呢。你最近怎么样啦?”
“我还是老样子,你要来这边玩?这边没什么好玩的啊,穷山恶水。”
来这实在不正确,我最后对她讲。她回答说,她又不是来看山水的。
“这人是不是有病,没事在家里躺着睡大觉不比来这边舒坦。”我想着,我当然不能对她说这话。
我在的这个地方除了大海以外,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大老远跑过来看看的。
“你个傻子!”莫名说了这句话,她就挂了电话。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表现出来这一点。听她的口气,最后好像有些不太痛快。
我惹到她了吗,没有吧,在我洗完衣服回宿舍的路上,我还在琢磨着。回到单身宿舍,继续发愣。
记起雪子曾说过我很不懂女人。夜空神秘而深邃,高楼上的电子屏孤零零的,发着微弱的光。路边上的灯也发着泛白的光,她会对着过往的车辆说,你只是不懂我的安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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